说起来还是徐云清的二师兄。
至于尚若水……傅小官是非常尊重这个丈母娘的。
可胖子这厮太过无耻,在苏长生的只言片语中,傅小官当然听出了这其中的故事。
若没有胖子的这破事,尚若水恐怕还不会寻死。
她这样的人在知道两国交恶之后,肯定也明白最终的结果。
她没有来武朝,而是呆在了西山别院,她是在等消息,等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婿分出了胜负,却都能活着的消息。
她相信自己不会杀了虞问道,也相信虞问道不会杀了自己。
谋的是国,一个人的生命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和尚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徐云清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我是当真没有想杀虞问道的。
无论如何,这个大舅哥都是曾经秉烛夜谈,把酒放歌的好兄弟。
可偏偏他弄出了这么个龌龊的事来,偏偏让那些和尚知道了自己在边城。
偏偏苏长生又迟了那么一步。
这是个巧合吗?
傅小官心里一沉,虞问道说那些和尚就是他的凭仗,也就是说春雷计划最后的关键点就落在这些和尚的身上。
他们要杀的是自己,徐云清仅仅是受了鱼池之殃。
既然边城才是春雷计划的关键点,为什么周同同或者计云归没有告诉自己?没有让师傅苏长生早些过来藏在哪里?
这又是不合理的地方,尤其是这样重大的计划。
计划出现偏差在所难免,可在最关键的一环出现这样的偏差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这是为何?
傅小官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帝陵前的广场上。
棺椁放在了广场的高台上,彗觉大师带着一众和尚做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法事,最后将由傅小官带着他的儿子,送棺椁入帝陵安葬。
来到了帝陵的那扇门,守门的卫士打开了门。
傅小官一行往里面走去,来到了侧边的一处巨大的墓室——这里是曾经文帝的寝陵,梓宫依然在,梓宫前面的祭台上还燃着香蜡。
傅小官的视线陡然一顿眼睛徐徐眯了起来,因为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卫士手里的剑已经出鞘——祭台前跪着一个人!
“周同同!”
周同同起身,傅小官走了过去,北望川紧随其后,手里握住了射日神弓还搭上了箭锁定了周同同。
周同同没有去看北望川,而是对傅小官躬身一礼:“臣,万死!”
傅小官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同同,眼睛微微眯着,似乎要将周同同的每一根汗毛都看清楚了。
“朕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朕的?”
“为了保护你家人的安全,朕派了两个圣阶去金陵,若不是为了你,朕的太后,她会死吗?”
傅小官勃然大怒,声音在这寝陵里回荡。
他似乎忘记了寝陵里不能喧哗,他止不住心里的怒火。
“你干的好事!若是朕知道樊无相会来边城,朕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吗?”
“周同同,你确实该万死,朕,会让你受一万刀再死!”
傅小官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来人,将周同同押下去!”
自始至终,周同同没有说话,甚至他的脸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并充满了内疚,只是愤怒的傅小官没有察觉罢了。
周同同的内疚正是来源于文帝的死和太后的死,若是自己当时多一分主见,文帝死于油尽灯枯这无法改变,但太后就绝不会死。
大错已经酿成,周同同无法面对死了的文帝,也无法面对活着的武帝,还有面前的这位德宗皇帝。
他被带了下去。
吉时已到,徐云清的棺椁放在了文帝的梓宫旁,傅小官走了上去,便看见这梓宫的盖子是翕开的。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伸手运足了内力,费力的掀开了这棺盖——
“砰……!”
棺盖落下,吓了所有人一跳。
傅小官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梓宫,里面骇然躺着一具他非常熟悉的尸体!
那个召他来武朝参加文会,对他无比亲密,还将传国玉玺给了他的父亲——
武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