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又觉得自己该修炼九阳心经了。
为啥就不能持之以恒呢?
哪怕勤奋一点点,也不至于败给南宫飘雪啊!
败给苏苏、徐新颜、张沛儿这情有可原,人家毕竟是武林高手,但输给南宫飘雪……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傅小官回到了养心殿,却不知道南宫飘雪在吃吃的笑。
燕小楼和董书兰正在养心殿的偏殿里,烤着暖炉,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肃然。
“怎么了?”
傅小官走了进去,脚步有些蹒跚。
若是以往,心思如发的董书兰肯定能看出傅小官的异样,但今儿她显然没有注意。
暖炉上的水开了,燕小楼捻了一撮茶叶丢了进去,董书兰开口说道:
“父亲来信了。”
“哦,说了些什么?”
“虞问道让他辞了官。”
说这句话的时候董书兰很生气,父亲在虞朝户部当了十余年的户部尚书了,为了虞朝,可以称得上是禅精竭虑,呕心沥血。
可到头来呢?
却落得个这般境地!
他才四十来岁,正当仕途旺盛之年,他虞问道居然如此绝情!
傅小官一听,却咧嘴笑了起来,“你以前不还想着他辞了官儿么?”
“这不一样,主动辞官,是不想跟着他虞问道干了。可是、可是父亲的辞官是虞问道提出来的!”
“岳父大人还在金陵?那莫如就写封信让他带着岳母大人来观云城呀,好久没有吃到岳母大人做的红烧狮子头了。”
董书兰瞪了傅小官一眼,“我又不是没给你做过!对了,父亲没有留在金陵,而是去了西山别院,在西山别院住了下来。”
傅小官一怔,董书兰从怀中取出了这封信递给了傅小官,“你自己瞧瞧,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
傅小官接过信来展开一看:
“……这事儿要论起来也怪不得虞问道,君臣之间的嫌疑越来越重,裂痕便越来越大。
他或许有许多政策需要推进,却又碍于我这样的老臣反对。故而不如像现在这样说到明处,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为父思量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去观云城,故土难舍,尤其是到了为父这样的年龄。
虞问道倒是不至于对为父做点什么,那些会显得他无能,所以你和小官都不用担心。
我和你娘带着府上的丫环家丁来到了西山别院,这地方初次来,为父很是喜欢,但你娘却有些意见——她认为这是徐云清当年所建,总觉得为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都这把年纪了,为父哪里有什么想法,想的不过是这里清静,还有那么些没有被虞问道收回去的你们的田产,这以后的日子,便种种田,休休闲,和秦老聊聊天,如小官在《陋室铭》里写的那般。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极好。
就这样吧,一切都好,勿念,代我向小官问好。”
这岳父大人倒是看得开。
将信递给董书兰,傅小官说道:“其实有岳父岳母帮我们看着西山别院也挺好的,正好秦老也在那,彼此也有说说话下下棋的人。”
董书兰深吸了一口气,撇了撇嘴,“他其实是为了保护我大哥和董家的那些亲戚们。”
这倒是个实际的事情,大舅子董修谨在虞朝河南道任青州知州一职,二舅子董修德这厮倒是在武朝,却被董书兰一脚给踹去了泗阳县打理玻璃作坊和罐头作坊的事。
董家还有别的一些人在虞朝为官,比如二伯董详芳在沃丰道任知州,不过宁玉春离开了沃丰道,这位自己提拔起来的二伯在新道台的手里,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傅小官没有去想这些,因为这些都快结束了。
燕小楼依然如淑女一般安静,她为傅小官斟了一杯茶,也说得:“我大伯和父亲,也都辞了官。”
傅小官又是一怔,这事情他没有得到蚁群的消息。
若说董康平辞官不算什么事,但作为宰相的燕师道辞官,并且作为兵部尚书的燕浩初也同时辞官——这一家伙,虞朝三名大员离开,这该算是大事了吧?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周同同……
“想必他们也不会来武朝。”
“嗯,”燕小楼点了点头,“他们和爷爷在一起,说堂哥燕熙文和燕临秋今岁过年会回去,还说……”
燕小楼也将袖袋中的信递给了傅小官,“你看看吧,我觉得有些隐晦的意思在里面,理解不了。”
傅小官展开一瞧:
“……时过境迁,人走茶凉,你们曾经的那处宅子,自从换上了圣国公府这牌匾之后,爷爷偶尔会去看看。
那牌匾有些褪色了,想来不是用的真金。
府上你们留下的下人也都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忘记了给他们发月钱。花园里一院子的衰草,我老了也锄不动了,想来想去,不如就留着,看来年春会长写什么玩意儿出来。
今岁虞朝的气候很是反常,这都十二月了,这雪却还一场没下,明年……恐怕是个多灾的荒年……”
傅小官平静的笑了笑,“莫要想太多,这荒年再荒也荒不到燕府。大不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