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的那两道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向了观云城。
当中书省在得到这两道圣旨的时候,已经是傅小官离开泗阳县去黑潭的第二天了。
中书令卓一行一瞧这两道圣旨,顿时就无法淡定。
“南宫大人,孟大人,你们瞧瞧。”
这两道圣旨摆在了二位大人的面前,孟常平的脸都黑了。
“耻辱!这特么的!来人,来人,去将吏部尚书文思源给老夫叫来!”
堂堂武朝皇帝,居然在北宵六州的泗阳县当了个县令!
这简直就是打了他们的老脸!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治下不清,压根就不知道泗阳县县令的昏庸无能!
属下无能,这自然就是他们的无能!
孟常平气得吹胡子瞪眼,皇帝当县令,这恐怕会成为武朝百姓的一个天大笑话!
那些百姓们当然不会去笑皇帝,笑的是他们这些皇帝重视的官员。
南宫一羽悠悠一叹,开口说道:“老夫以为,当召集所有官员,在宣德大殿开个大会了。”
“这件事,看似发生在泗阳县。但陛下的这两道旨意咱们得好生理解,比如这样的官吏在武朝别的地方是否存在?老夫以为是存在的,恐怕数量还不小。”
“整顿吏治,势在必行!可莫要等陛下回来,由陛下提起整顿吏治,咱们这官儿可就当得没意义了。”
卓一行一听,点头同意,“南宫大人此话有理,窥一豹而见全斑,万一陛下去了别的州县再次遇见这样的官吏,咱们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孟常平也点了点头,“如此,那就召集所有官员,整顿吏治!若是吏部尚书办不好这个差事……老夫亲自提议罢了他的官儿!”
门下中书尚书三省大佬共同发起的紧急大会,在宣德大殿开启。
群臣不明所以,但一瞧下面坐着的那三位大佬一脸漆黑的模样,就知道恐怕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自从这宣德大殿改建之后,前三个月里,皇上倒是在此又主持了三次大朝会。
然后皇上离开了观云城,没有人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随后的日子里,三位大佬也在这里举行了数次朝会,宣布的是对各地的地方政策,但像今日这般临时召集所有官员却还从未有发生过。
难道是陛下微服私访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群臣的猜测中,孟常平开了口:
“陛下而今在北宵六州的泗阳县当县令!”
这句话一出顿时炸了锅,
“什么?陛下在泗阳县当县令?那泗阳县的县令呢?”
“这成何体统?他是皇上啊,怎么可以去当个县令?”
“禁言!”孟常平一声大吼,“你们就不想想陛下为什么会去当了个县令吗?”
他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耻辱!天大的耻辱!”
“泗阳县县令白秋生,治理泗阳县足足四年!但陛下问其政事居然一问三不知!老夫就想问问吏部,文思源,你这吏部尚书是怎么当的?吏部每年考评,是怎么考的?”
文思源的脸都绿了,他慌忙拱手一礼,“回大人,这、这……”
“这个屁这,本官看你也是一问三不知!”
“大人,下官失察,”说着这话,文思源转头就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吏部侍郎段书文,“段侍郎,吏部考评由你负责,现在发生这等事情,你给本官下来!”
段书文吓得面无人色,他战战兢兢的走了下去,冷汗淋漓的站在了文思源的面前。
“你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回答本官,吏部考评,是不是仅仅走了一个过场?”
段书文慌忙回道:“回大人,泗阳县太过偏远,去岁考评的时候恐有遗漏。”
“你胡说八道!”文思源一声大吼,吓得段书文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去岁考评有遗漏?那白秋生分明就是个昏官,他当了足足四年的县令,你告诉本官去岁有遗漏,本官以为你是岁岁都在遗漏!”
文思源怒不可遏的指着段书文,“陛下三令五申,吏部考评无比重要,关系着治下的黎民百姓!你呢?你居然敢如此糊弄陛下,导致而今陛下在那泗阳县当了个县令,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文思源转身对孟常平拱手一礼:“下官建议,将这段书文交至刑部审理,下官以为这段书文极有可能收受贿赂才对那白秋生之辈网开一面。”
“不要啊大人!”段书文早已慌了手脚,他哪里知道收受了什么白秋生的贿赂?
他确实收了许多贿赂,可他真不记得什么白秋生啊。
“本官以为文尚书此建议极有必要,来人……将这段书文拿下,关尚书,你亲自审理段书文,务必肃清这样的害群之马!”
刑部尚书关山钱抱拳一礼,“下官领命!将这段书文脱去官袍,押入刑部,待本官亲自审问!”
段书文瘫倒在地,他可是堂堂四品吏部侍郎啊,此刻却像一条没了魂的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文思源又道:“下官有失察之罪,自愿领罚俸一年,并亲自彻查吏治!”
“至于你的罪,还是等陛下回来再定夺吧,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