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星也裂开嘴笑了起来。
“小哥儿,咱们得讲道理是吧?你去问问你们这的县令,去岁初,陛下就下了旨意,严禁任何城镇收取入城费。你们这是公然抗旨明白吗!虽然陛下仁慈不至于让你们掉了脑袋,但三十个板子恐怕少不了。莫如,就当这事没有发生,放老夫入城,如何?”
赵德心里一惊,这事儿他知道,但县令大人仅仅是说了一嘴,守备大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老头有些来头啊,居然还知道那旨意。
这也不奇怪,当今陛下大力推行商业,这老头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身份,知道这些政策也理所当然。
有守备大人和县令大人做后盾,老子还会被你这商贾的三言两语给吓着了?
以后老子还怎么在弟兄们面前抬头?
“不如何,各处有各处的规矩,我不知道什么旨意,我只知道要想入城,就得交银子!”
“老东西,别磨叽,你不嫌热啊?有这功夫去了城里写一个客栈,吃着冰镇的西瓜喝着冰镇的凉茶它不美么?再叫个唱曲儿的小妞给你们唱唱曲儿解解这一路的舟车劳顿它不舒服么?快点快点,要离开赶紧,要进去就交钱。”
傅小官掀开前帘,对贾南星说了一句:“这小哥儿话糙理不糙,给吧。”
一句话,赵德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不自知,他接过了三两银子,笑道:“里面是你家公子?”
贾南星点了点头。
“你家公子肯定是做大生意的人,大气!行了行了,进去吧,顺便告诉你们一声,这泗阳县好吃的地方就在好吃楼,好玩的地方嘛,就是烟花楼,听说新近来了几个胡女,身材那个火辣,还弹得一手好胡琴,你这当管家的,可得给你家公子多吃点牛、鞭,不然被那胡女双腿一夹恐怕受不住。”
傅小官顿时乐了,贾南星差点没给那赵德一鞭子。
“三儿,让开,请这位公子一行入城。”
李三极为佩服的看着赵德,头儿就是不一样,一出面,三言两语人家就乖乖的交了银子。
“三儿啊,这户人家不一般,听说咱们武朝千年七宗,其中三大宗族被陛下逼得走投无路跑去了虞朝,我在想,这位公子,怕是韩氏的人。”
“为啥就不能是卓家或者南宫家的人?”
“啪……!”赵德甩手就给了李三脑袋一巴掌,“你傻啊,卓家和南宫家是什么身份?人家贵为宰相,只要亮出这身份,咱们得磕头送他们入城!”
李三一听,很有道理。
“为啥老子说估计是韩氏呢?因为韩氏而今在武朝也走投无路。他们家做的是织造生意,听那些行商们说,虞朝的织造比咱们武朝的好多了,他们跑去虞朝也没活路呀。”
“头儿,你说的有道理,但这韩家的公子跑咱们这荒凉之地来干啥?”
“啪!”赵德又甩了李三脑袋瓜子一巴掌,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老子哪里知道他跑这鬼地方来干啥?”
“走,这破门也没啥守的了,回去找守备大人,分了这银子。老子可告诉你,千万莫要去那烟花楼。”
“头儿,你刚才不是还在向那位公子介绍烟花楼的么?”
赵德扬起巴掌,李三连忙闪了过去。
“你小子是不是蠢?那胡女倒是火辣劲爆,可特么五两银子连摸手的机会都没有,有五两银子,去得意楼它不香么?”
李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头儿,你怎么知道?”
赵德甩手而去,留给李三一个孤寂的背影。
……
……
泗阳客栈。
生意不好做啊!
曾经四月到九月,虽说炎热,但前来泗阳县的行商还是不少的。
可自从新皇帝登基以后,前来泗阳县的行商就越来越少了。
这破地方太穷,又没有什么人家必须要的资源,听说那些行商而今大部分都在边城或者是大峪关下做生意,听说做的还是两国之间的生意。
这就很高大上了,有这样的美事,谁愿意跑到这荒凉的地方来挣那可怜巴巴的二两银子?
泗阳客栈的老板娘杨花拼命的摇着扇子,心里想的是这生意眼瞧着就做不下去了,是不是也离开这鬼地方去内地比较好。
宁思颜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她抬眼一看,面生,外地人,行商,顷刻之间,她便一脸笑意的站了起来,“这位爷要住店么?本店可是泗阳县最好的客栈了。”
“你这客栈可有客人?”
“啊……这,暂时还没有,本店保证一应用品全新,爷若是不信,奴家可带你去瞧瞧。”
“带路,我去瞧瞧。”
“这位爷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主,瞧瞧上房?”
“行!”
杨花顿时欢喜,她摇着扇子带着宁思颜走入了后院。
这是一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还有一口老井,关键是有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榕树,走入这里顿时凉快了不少。
“爷是初来泗阳城吧?奴家这院子里的这棵树,足足生长了百余年,奴家院子中的那口井,井水甘甜凛冽,奴家去取一瓢给爷尝尝解解暑热。”
宁思颜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