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吊足了傅小官的胃口,却终究没有说那传国玉玺可以开启天机阁的秘密。
在胖子看来,而今武朝的政权已经平稳过渡,
这大半年来,武朝朝中的局势已经稳定,傅小官的政令能够通达,偌大武朝正以观云城为中心在良性的快速运转。
这就够了。
那些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就让它永远埋在天机阁的第八层楼下吧。
胖子就这样洒脱的走了。
傅小官就弄不明白他一个武朝的太上皇跑人家虞朝的京都去干啥。
胖子不说,但看起来胖子很兴奋。
那满脸猥琐的模样,仿佛是老树逢春又开了花似的。
……
……
这些日子陛下有些神神秘秘,他甚至调动了训练尚未结束的足足五万名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回到了观云城外的城防军驻地。
这一举动令朝中骤然紧张,许多的官员纷纷向三省的大佬们打听,皆以为陛下是不是又有军事方面的大动作。
然而卓一行三人也不知道啊,他们倒是去问过了傅小官,但傅小官却一脸笑意闭口不谈。
这就很诡异了,莫非这朝中出了叛党?
再一联想陛下砍断了举荐之手,大力推行三级科考,那些曾经由千年七宗举荐的官员们便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起来。
莫非陛下就要清算?
那就必需割断!
那就必需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于是,一时之间卓一行、南宫一羽和孟常平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这些前来明志的官员所踏断。
而今的观云城,是这片大陆视线之焦点。
观云城军队集结之事自然也传到了另外三个国家,夷国皇帝鄢晗煜在最快的时间内又筹集了足足一千万两银子,由宰相边牧鱼亲自押解去了武朝。
虞朝皇帝虞问道迅速调集了天策军前往南部边军驻地协防,只有樊国在安静的看着,但也有一列马车在樊天宁的带领下往武朝而来。
而最紧张的却莫过于住在观云城的那四大宗族的族人,比如曾经的转运使周作林、织造司司正韩寻烟、以及户部右侍郎吕明先和门下侍郎陈苏源等人。
这半年来,燕雀儿的日子过得很不愉快。
老爷陈苏源被罢了官儿,整天在家发脾气不说,他居然还出手打了她!
可她能怎么办?
正月十五从金玉满堂花了大笔银子买来的珠宝玉器,托卓家卓夫人送到了宫里,但第二天就被卓夫人给退了回来,说宫里都有,不需要了。
沐休结束,正月十八老爷又一大早的上了朝,却在深夜才回来,醉醺醺的回来。
老爷去了流云台喝了大半宿的酒。
她才知道老爷正月十八那天,连宫门都未曾进到——老爷被那小皇帝给罢了官儿,一同被罢了官儿的还有这观云城里另外三家。
以陈氏的底蕴,不当这官儿对他们的生活也并无影响,可老爷说这根本不是银钱的事,接下来恐怕就会迎来小皇帝的屠刀了。
就在这惶惶之中,老爷四处奔走,却处处都吃了个闭门羹。
唯有南宫府上,犹记得是在四月初三,老爷叩开了南宫府的大门,那一夜老爷回来得也很晚,但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想来是老爷得到了南宫相爷的指点。
然后老爷离开了观云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至今未曾归来。
燕雀儿不受这陈府里其余夫人的待见,她也懒得去向那些夫人们请安,偏居于自己的小院中,每日里寂寞的等待,等待老爷的归来。
转眼八月,小皇帝似乎把这观云城的四大家给忘记了,没有听说他对这其中的任何一家动手,倒是听说他在那宫里养起了猪——终究是小皇帝,养猪好,比杀人好多了!
抬头看了看夕阳,又将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到来,她忽然想去一趟流云台,想去弹两首曲儿,和曾经的死对头而今的花魁梦曦聊聊天。
流云台的夜晚很热闹,她依然喜欢那样的热闹,很讨厌现在的冷清,这样的冷清让她难以寻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据。
一辆马车驶出了陈府,来到了十里平湖。
燕雀儿穿着一身鹅黄的锦绣长裙站在了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觉得内心的那些阴霾一扫而空。
她那张很是憔悴的脸在夕阳下终于有了些许光泽,她那双迷茫了很久的眼,也终于有了些许灵动。
我是属于这里的。
可我已经去了那高墙里。
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的命运已经和那个人休戚与共。
她闭上了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湖畔的空气,她踏上了船,来到了流云台,走入了流云楼。
“哎呦,稀客啊,雀儿,还想着回来看看妈妈?”
“妈妈这话说得,女儿是妈妈一手带大一手培养出来的,除非妈妈要赶我走,不然女儿可是会时不时回来看看的。”
“欢迎欢迎,还是我的雀儿懂事……你家那位呢?”
“他呀,”燕雀儿手帕一挥,腰肢一扭向站在二楼的魏三娘走去,“他不知道去哪浪了,莫要提他了,这时只怕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