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简站了起来,拱手一礼:
“哎呀,朝风兄,弟妹,快快请坐!”
进来的是沃丰城的汪朝风和张七月。
二人自没客气,张七月笑道:“四位公子这么早可为何事?”
“还能为何事,等定安、等德宗皇帝大朝会的消息呀。”
“哈哈,我们也是,睡不着,不如早些出来吃个早餐的好。”
在沃丰城大家都见过,彼此并不陌生,在这异国他乡再次相遇,自然心里更加欢喜。
“汪兄,你和弟妹可是早就到武朝的,去了哪些地方?”种济堂好奇的问道。
“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汪朝风咧嘴一笑,“我和七月是……九月离开沃丰城的,十月底才进入武朝。这两个多月我们去了南七州的若溪州和菁华州,这两地的蚕茧也极为有名,不输给沃丰道的清州。”
余行简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骗你做什?”
“哈哈哈,汪兄,行简家里可也有纺织生意,你这告诉了他这商业秘密,就不怕他临梓余家大举进来?”王孙无涯笑道。
“这么大的市场有啥好怕的?我再告诉你个消息,整个武朝的纺织技术比不上咱们虞朝,咱们作坊的产量更高,织出来的绸缎布帛品质胜武朝至少两成……”
汪朝风伸出了两根指头,又说道:“若是真要抢夺市场,咱们的织造一旦进来,就按照这市场的价格售卖,很快就可以将武朝的织造厂打得找不着北。”
“其结果要么被我们吞并,要么……他们能够改良织机改进工艺。所以行简兄,这真是一块香馍馍,动手可别晚了,对了,你们猜猜我在菁华州遇见了谁?”
汪朝风卖了个关子,鲁夕会立马就答了出来,“肯定是萦丘司马家的司马韬!”
“这都没悬念的?还真是司马韬!这小子把主要地盘放在了菁华州,布局在菁华州下辖的三个县。我一瞧,那出产蚕茧最好的三个县被他占去了,就只好退了一步,在若溪州下辖的两个县先落脚。”
“你们这也搞得太快了吧,连汤都没给我留一口啊!”余行简大大叫屈,种济堂却乜了他一眼,“你还想留在忻州捣鼓盐,等你买到了盐,这整个武朝的商业布局怕都被人家给占光了!”
这话自然太过夸张,毕竟武朝的国土极大,人口最多,经济也还算不错,需求自然也比其余国家更旺一些。
不过生意这个玩意儿当然是谁更早入场优势更大,这也是汪朝风和张七月去岁就往武朝而来的原因。
汪朝风又道:“不过……司马韬那小子敢把地方选在菁华州也是极有胆量,菁华州可是这武朝韩氏、就是千年七宗之一的韩氏,韩氏织造机会垄断了武朝的丝绸市场,司马韬跑进去,这可是要和地头蛇干一仗啊!”
“嘿嘿,司马家的司马澈而今可是这武朝后宫里的人,想来司马韬敢布局在人家的老巢里,也是有所考虑的。”
汪朝风一想……这会不会是傅小官故意为之呢?
种济堂说话了:“他已经登基为帝,这在商人的眼里就是极大的利好,接下来肯定有更多的商人涌入武朝。我现在对边城的商贸颇有兴趣,等此间事了,得去边城瞧瞧。”
“你们说……边城稳不稳啊?”王孙无涯问了一嘴,鲁夕会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低声说道:“忻州能稳,边城自然能稳,莫要忘记,他毕竟是咱们宣帝的女婿!”
王孙无涯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德宗皇帝的政策了?”
“当然,今天应该就会有政策出来。”
小二端来了一应吃食,六人拿着碗筷大快朵颐。
张七月轻轻的咬开了一个水晶包,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在沃丰城见过数面的少年。
这转眼之间,他居然就把荒国给打没了,还占领了夷国的一大片土地,而今还成了这偌大领土的主人……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令她难以相信。
这以后再要见到他可就不容易了,就连再见到他的那几个夫人……恐怕也再没可能。
就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汪朝风说话了,声音极低:“家父来信说沃丰道今岁的投资少了足足七八成,我想这以后家族的重点得放在武朝的若溪州了。诸位兄台,小弟在这说一句不当说的话……”
他斟酌了三息,“这位爷,可不简单,虞朝的事我听到了一些,以后只怕难以安稳。就拿那盐来说吧,他为什么会让出那么大的利差卖一个和青盐一样的价格?”
其余人停下了筷子看向了汪朝风,汪朝风转头左右看了看,还没人进来,又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恐怕他这是为了击垮虞朝和夷国的盐商,也就是为了击垮两国的盐税!”
“你们等着瞧,不出一年的时间,这两个国家的税收就会出现大问题,还莫要说他别的手段了!”
汪朝风这番话仿若洪钟一般在四个少年的耳边炸响,他们豁然一惊面面相觑,王孙无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就是盐么?有那么厉害的威力?”
“那白盐的炼制方法只有暮阳盐场才知道,他肯定有防范泄露的方法。那么别国的盐场就炼制不出白盐来。这白盐比青盐好太多,莫要看现在贩卖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