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青青的草,暖暖的风。
旷无人迹的草原上一个和尚正在快乐的行走。
他背着一个书箱,手里握着一根锡杖,阳光洒落在他的头顶,闪闪发亮。
枯蝉已来到了荒原。
从踏入荒原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方圣洁的土地,仿佛世外桃源。它没有樊国京都长今城的喧哗与虚浮,更没有长今城的鳞次栉比的建筑。
它是如此的恬静,比师傅的脸还要淡然。
这里的花这里的草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沐浴在佛光之中,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摒尘法师说自己有一段因果在荒国、哦,不对,现在这里叫敕勒川自治区了。他是来寻找这一段因果的,但他没有这地方的地图呀,走啊走……枯蝉小和尚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旷寂的草原,四面八方好像都是一个样子,这如何才能走到毓秀城呢?
枯蝉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脑袋,选定了一个方向,径直而行,心想如此走下去,总是能够遇见人的。
遇见人就好了,就能知道毓秀城的方向。
他就这样一路向北,而今已走了二十来天。
没有遇见一个人,更没有看见一座城。
仿佛走入了须弥世界。
直到今天,他终于看见了人,还不是一个,足足数十个骑在马背上的人。
枯蝉顿时大喜,心想这些人大致就是师傅曾经说起的牧民吧。
他背着书箱,提着锡杖,飞一般的跑了过去。
……
拓跋桑是天刀第二军统帅拓跋雪峰的侄子。
在孤云城一役中,他活了下来,战争过去,他找寻到了六十个残兵,就此纠集在了他的身边。
“傅小官那小儿,老子迟早要取了他的首级拔了他的皮!”
“但现在形势不利,我等当养精蓄锐,在荒原上寻找血性男儿,壮大我等的部队,当恢复了天刀军昔日荣光之后,本将军再带领大家和傅小官决一死战!”
“当然,现在首要的是活下去!”
他带着这六十人辗转反侧,一路来到了最偏远的绿旗领地。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到了遍野的牛羊,他顿时笑了起来,举起手里的马鞭,对前方的那处村落指了指,“那里,就是天刀军的大本营了。将村子里所有人抓了为奴,若是反抗……杀无赦!”
他的话音未落,六十骑兵刚刚发起冲锋,才冲出去两丈距离,他的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施主请留步!”
拓跋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小和尚疾掠而至。
那六十骑兵生生止住了前冲的战马,调转马头,正好也看见那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光头。
这特么是谁?
“小和尚,你这是找死!”
拓跋桑拔出了大刀,转头对部下一声大吼:“尔等去战,待本将军收拾了这和尚!”
枯蝉一愣,这草原蛮子这么凶残?
“大叔别动手,我就问个路!”
其余六十骑再次调转马头,还没来得及冲,便看见三骑向他们飞奔而来。
“贫僧乃樊国佛宗宗主坐下弟子枯蝉,敢问大叔去毓秀城当如何走?”
拓跋桑眉间一蹙,樊国的和尚怎么也跑这地方来了?
“你去毓秀城做啥?”
“寻定安伯傅小官。”
“是敌是友?”
“自然是友。”
“看刀……!”
拓跋桑长刀陡然劈下,枯蝉一退三丈,啊,这厮看来是傅小官的敌人,那我便顺手超度了他。
枯蝉一飞冲天,手中锡杖一轮,呼啦一下就向拓跋桑当头砸来。
彭于燕带着她的两个儿子虞定山和虞定河手握大刀冲到了六十草匪的前面,她一马当先,大刀如疾风般的掠过,一篷鲜血飞洒,一名草匪被这一刀拦腰斩断。
其余草匪吓了一跳,这娘们这么凶残?
“兄弟们,杀了她!”
彭于燕的战马依然在前冲,她的左右是她的两个儿子,虞定山和虞定河虎目圆瞪,手里同样握着大刀,手起刀落,他们磕飞了两把劈来的刀,斩断了两把刺来的枪,他们在战马上横刀,马未立,随着彭于燕继续前冲。
横刀所过,左右各两名荒人被斩落马下。
“骑兵,重在冲锋之气势,当一往无前!”
彭于燕踩着马镫站了起来,双手握刀,向前猛的劈了过去,迎面的那荒人躲闪不及,被这一刀劈落马下,刀势未止,落在了马背,战马一声悲鸣,轰然倒地,“为将者,当身先士卒,战意如云天!”
她一边说,手里的大刀一边砍,当话音落下之际,她已经杀穿了这六十人的小队。
她迅速调转了马头,长刀一指,“战争,冷酷无情,切记慈不掌兵!”
她一夹马腹,战马再次冲了过去。
这些荒人哪里是彭于燕和她两个儿子的对手!
半盏茶的功夫,六十荒人……尽灭。
从村子里赶来的完颜康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颤颤巍巍而来的完颜红烈更是瞪大了那双老眼——我的天,老身收留的这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