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楼位于天湖湖畔。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大楼,它是新建的一处藏书楼,里面珍藏着各种书籍数万册。
就在博学楼的三楼上,透过开着的窗,老太后看向了大佛广场,“发生了什么事?”
唐柱国躬身回道:“禀太后娘娘……我朝的学子们和虞朝的学子们打起来了。”
老太后展颜一笑,摇了摇头。
“很好,少年心性,当有斗志,可派了医官?”
“回太后,此行文会三天,有太医六人在此驻守。”
“嗯……”老太后转过身去,看了看文行舟等九名大儒,“哀家前来,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作为评判官,你等须做到公平公正。这不是考试,那些交上来的对联诗词或者文章并没有糊名,这便需要评判官心里的正。”
九名大儒躬身听着,老太后又道:“你们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就行,文会文会,以文相会。文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至于作文的人,这不重要。武朝的名声并不需要这文会的魁首来证明,当然,若是武朝的学子们真写出了了不得的文章,也定然不可埋没。”
文行舟上前一步,躬身道:“请太后放心,我等定然公正于心。”
“嗯,你们都是大儒了,当看透这身前身后名……行舟啊,今儿这对联的上联是什么,给哀家瞧瞧。”
“臣,遵命!”
文行舟去了一处锁住的书柜,唐柱国也走了过来,这书柜上有两把锁,两人分别开启了一把,文行舟从最下面的格子里取出了一口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箱子打开,他从里面取出了两幅上联,展开在桌上,老太后偏着头看了过去,心里微微一惊,“这对子……是彗觉大师出的?”
“回太后,这一副上联是彗觉大师所出,而另一副,乃陛下所出。”
“哦……这题目倒是便宜了樊国和我朝的学子们,虞朝不事佛,倒是难为了他们。”
文行舟躬身一礼,“陛下说……既然是天下文事,就不分彼此。”
“善,张题吧,哀家在此等候,看看可有妙对出现。”
……
……
文行舟和唐柱国带着这口箱子去了大佛广场。
傅小官正在和樊天宁聊天。
“要说这对联,着实不是我所擅长的,要说输赢,樊兄,我若是说我毫不在乎,你信吗?”
樊天宁沉思片刻,“若是未曾与你相识,我定然是不信的,只是在繁宁城见了你所作的那首无欲念之后,我信了。”
“但是……这可是为国争光的事情!你当然应该全力以赴,我可是期待着你能作出绝对来,让那些武朝的学子们,尤其是那个卓东来长点见识,明白何为高山仰止!”
傅小官笑了起来,“你可真看得起我。”
“傅兄,中午时候你没在,我可是见着了武朝学子们的嚣张。他们可是把你列为第一对手,言说今日既然是对对联,那定要夺得今日之魁首,给你一个下马威……那卓一行虽然一句话都未曾说,可他那脸上却分明写着自信与骄傲,傅兄啊,你若是听见,定会受不了。”
“何必在乎他人言语,樊兄,天下事无人能言事事俱到,由着本心,尽力便可。至于结果……结果就留给别人去评判吧。”
枯蝉看了看傅小官,心想这便是世间为何多苦恼,佛曰:只因不识自我!
傅小官显然是认识自我的,虽然他背着天下文人之首的名头,然而他依然谦逊,依然固守本心,难不成,他还精于佛典?
另一边的鄢晗煜此刻与拓跋渊也在一起聊着天,说的自然也是这文魁之可能。
“卓东来可是将话放了出来,显然他是为了背水一战,对这魁首之位,他有势在必得之信心啊!”
鄢晗煜微微颔首,“以兰溪七子之盛名,他们定然是有真才实学的,而卓东来既然为兰溪七子之首,他显然也具备夺魁的能力。倒是你我两国……”
鄢晗煜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学子们,一声叹息,“只怕你我两国会成了此次文会之陪衬。”
想着在繁宁城时候的那番豪言壮语,再看此间如此多的风流人物,拓跋渊也是一叹,心想荒国之小,此刻便可见一斑。
若要荒国繁盛,那就必须南下破了那雁山关,若能占有虞朝半壁沃野,荒国方才有崛起的可能。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文沧海和唐柱国走上了高台。
文沧海站在了前面,大声的说了一句:“本次文会,第一试,两幅对联,皆为上联,请各位学子细看,时间一炷香,放题,燃香!”
唐柱国打开了盒子,取出了两幅对联,他飞身而起,居然将这两幅对联挂在了大佛的腿上,与此同时,文沧海点燃了一根高香。
广场在这一刹那安静,所有的学子们尽皆望向了那两幅上联。
傅小官自然也不例外,他也看了过去,心里却微微一怔。
第一幅对联的上联是这样:
教有万法,本性无殊,不可取法、舍法、非法、非非法。
这显然是关于佛教的对联,其中蕴含无穷禅意,足以见出此上联之人,定是一位得道高僧。
虞朝的学子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