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亥癸,张尧佐带娼妓入医药公司内,赐金十贯放归。”
赵昕一口气列举张尧佐罪证十数条,虽然每一条都不是很严重,但加起来看,此人私德败坏,作风不正,贪污腐化是没错的。
赵祯终于听不下去了,道:“停下吧。”
赵昕终于能够暂时停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口干舌燥,同时也是因为写在前面的基本上都是真实的,要是念到后面,可就破绽百出了。
赵祯看向张尧佐,眼里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有心替他出气,奈何他无能呀!被赵昕抓了这许多把柄在身上,换做谁来如今都翻不了天。
张尧佐复请命道:“微臣纵然有过,不过是小错,所得亦不足千贯。而太子殿下抄家,则是掳掠有数万贯,有不少都是贵妃娘娘赐给微臣的,恳请太子殿下将余物归还微臣。”
站在前面的赵昕不等他话说完,就转身朝他走了过去,吓得张尧佐问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赵昕冷哼一声,更不多言一句,飞起一脚朝张尧佐踹了过去,将张尧佐踹翻在地。
而后,赵昕一个猛虎扑羊,骑在张尧佐身上,朝他面门上给了一拳,道:“老东西,你管的医药公司,风气不正,蝇营狗苟,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宫请来的大夫被你逼走,百姓的钱就这样被你贪了,公司被你吞得只剩个壳子,好意思和我说就只拿了一千贯。生儿子没**的狗东西,也敢让我还钱,今天你不把钱还我,我让你血洒御前。”
一边说着,赵昕一边挥舞着拳头,拳拳到肉,虎虎生风。张尧佐本就是年过五十的人了,体力大不如前,如何比得上赵昕这样久经操练的小子,一时间被打得哭爹喊娘。
更何况,即便是张尧佐能够反抗,面对赵昕,他又敢反抗吗?只是不断哀求着:“圣上做主呀!”
赵昕来这么一手,赵祯没有料到,文武百官也没有料到,上朝上着直接演起了全武行,这都是什么史前时代的事情,竟然让他们遇上了。
“快拉开他们。”赵祯连忙吩咐道。
身边的文武百官赶忙过来拉架,只是被赵昕恶狠狠地一瞪,又吓得缩了回去,而赵昕便继续挥舞铁拳,张尧佐被打得鼻青脸肿,足足胖了一圈,好像一个猪头一样。
最后,还是值守的金甲武士将赵昕给拉开来,临走之际,赵昕还踹了张尧佐一脚。张尧佐看赵昕,像是一个恶魔一样。
一段时间后,混乱的朝廷秩序得以恢复,赵昕被两个金甲武士架着,哪也去不了。
有生以来,赵祯还是第一次需要处理这种问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哪里还有继续上朝的想法,直接宣布退朝。
“给我把这逆子带过来!”赵祯发雷霆之怒。
一场朝会最后演变到这等地步,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不能够说离谱,只能够说离了大谱。
群臣面色凝重地离去了,但是出了皇宫之后,不知道多少人笑出声来。这辈子能够看上这等奇事,也算不枉今生走一遭。
而在宫中,针对赵昕的审判正在进行,赵昕被绑在板凳之上,赵祯召集了后宫所有嫔妃过来围观。这事若是不严重处理,在后宫里面,赵祯将完全没有话语权了。
两个手持水火棍的禁军侍卫站在赵昕的身后,不出意外的话,是要打板子,就是不知道是打屁股还是打脊背。
曹皇后看着赵昕如今的窘态,甚至还笑出了声,至于苗氏,嗯那个,她在听说这事之后,直接昏厥过去了。如今哭着的还有张贵妃,但是赵昕觉得她是一边哭,一边看自己的笑话。
“公然殴打朝臣,咆哮朝堂,你可知错?”赵祯看着赵昕问道,脸上的青筋都似乎要爆裂出来,气血之上涌,前所未有。
赵昕抬起头,和赵祯双目对视,道:“贪官污吏,人人皆可诛之。儿臣无错!”
“朕教你学诗书,知礼仪。张尧佐便是有再大的罪过,自有朝廷法令处置,几时轮得到你处置。”
“朝廷法令又有何用,张尧佐害得公司近乎倒闭,儿臣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打他一顿又如何?”
赵祯终是决定不再忍耐下去,对那两个禁军侍卫道:“给我打,打到他服为止。”
禁军一脸的难色,却终是举起了水火棍朝赵昕的屁股打了下来,赵昕听着呼呼风声,咬紧牙关准备熬过去。
只是当棍子真的落到自己屁股上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完全不痛,就好像别人恶作剧地摸了你屁股一把而已。
赵昕何等聪明,几乎在下一刻便识趣地高声呼喊起来,“啊,好疼,痛死我啦!”
又是几棍下去,赵昕道:“父皇收手吧,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啦!”
赵祯看着如雨点般的棍子落在赵昕身上,赵昕一点汗水没有。而挥棍子的禁军却是满头大汗,如何打得真实让赵祯满意,同时又不伤及赵昕,两头讨好,他们也是难呐。
赵祯知道这其中的底细,特别是开封府的老吏,更是此中老手。一棍下去登时毙命有之,一棍下去看着皮开肉绽实则过几天就完好如初,也有一棍下去看着什么事没有却在几天内暴亡。
但赵祯处罚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