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一个小的鲜卑部落正在驱赶牧群,他们骑着马吆喝着挥舞着鞭子,驱赶这羊群和牛群,让它们不要停下来埋头吃草。
今天的放牧已经结束了,太阳快下山了,必须快点赶着牛羊回到部落里,把牛羊关进圈里。
这季节的草原上狼群可不少,都是饿了一个冬天的,要是在野外露营,说不定饿急了的狼群会来袭击。
就在鲜卑人驱赶牧群的时候,大地突然有种轻微的震动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有骑兵,而且数量非常多!”
驱赶牧群的几个老鲜卑人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们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他们年轻的时候也跟着头人效力于单于帐前,参与过战斗,很清楚这种大地震动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至少四五万骑!”
领头的老鲜卑人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其他几名驱赶牧群的老鲜卑人也靠了过去,手都握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上,他们都看向西方,那大队骑兵是从那边来的。
他们不知道来的是敌人还是自己族的骑兵,他们只是最底层的鲜卑牧民,对于上层的事知道得很少,只知道这几年日子都不好过,每年冬天不再像以前一样滋润,缺什么东西都能去南方抢。
这几年南方人变得很厉害,他们听说河套有个势力崛起,打得西鲜卑毫无还手之力,去年冬天西鲜卑想劫掠河套,他们中部鲜卑去代郡。可结果很不好,他们年老已经不会被征召,但族里的年轻人跟着单于的勇士去代郡劫掠,结果什么都没有抢回来,反而折损了不少人。
就在不久前单于再次召集所有年轻人,说是河套那个吕布带人深入西部草原,打败了西鲜卑单于步度根,攻下了西鲜卑王庭,如今西鲜卑已经逃往漠北,吕布占领了西部草原。
单于为了不让鲜卑故土被他人占据,带领四万勇士出征,去消灭那吕布。
“是不是单于的部队路过?”
一名老鲜卑人开口说道,这里是中部鲜卑的领地,能在这片草原上有好几万骑的也只有他们中部鲜卑的单于。
“单于才出发没多久,这会应该才到那边没几天吧?难道战斗很顺利?”
另一名老鲜卑人开口说道。
“别瞎猜了。”
地面震动越来越厉害,那些骑兵已经快到附近了,为首的那个老鲜卑看着西面的山坡,那些骑兵会从那边过来。
这名老鲜卑人脸色很不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单于的部队,但遇到了总是不好的,单于外出作战匆忙,又赶上放牧的季节,食物肯定没带多少,如今碰上了那他们部落就要完蛋了,单于一定会强行征集他们的牲口作为大军的补给,而征集是不会有补偿的,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抢无可抢时谁都能抢。
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那么多牛羊都在这里,他们能走,牛羊怎么办?没有了这些他们还有整个部落也活不了。
山坡上出现大量骑兵,源源不断的从山坡对面冲了下来。
“不好,是敌人!”
领头的老鲜卑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骑兵的旗帜,虽然看不清是什么旗,但绝不是鲜卑人的,鲜卑人出战从不带那么多旗帜,那些是南方军队才有的。
不等几名老鲜卑人反应,他们后方有一小队骑兵也围了过来,将他们的退路也给切断了。
大军明显早就知道了这里有几名鲜卑人和一个牧群,快速散开,直接包围了起来。
一名老鲜卑人看清楚面前的是敌人,下意识的就取下马鞍上的弓箭要攻击敌人。但他还没拉开弓就被数支箭矢射穿了胸膛,从马上摔里的下去。
“不知死活,还敢拿兵器?”
张杨冷冷的看着那几名鲜卑人,面对一万五千大军也敢拿弓箭,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过张杨旋即又想到,普通鲜卑人好像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鲜卑人甚至没有自己的文字。(有说隋书中有记载鲜卑文,但却没有明确记载鲜卑文是什么样的。现代考古文物中没有任何鲜卑文出土,更多的记载是刻木纪契,这就相当原始了,相当于绳结记事了。)
“什么情况?”
吕布骑着赤兔缓缓走来,看都没看一眼那几名老鲜卑人,只是看着那些牛羊。
“主公,只有这几个鲜卑人,还有些牛羊,远处还有一个不大的鲜卑部落,张校尉已经带人过去了。”
张杨对着吕布行了一礼说道。
“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那里宿营!”
吕布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宿营的时间了,今天预定的行程也走完了,不需要连夜赶路。
这已经是吕布带大军出发的第三天了,每日一百五十里,每名士兵换乘三匹马,保证速度。
没有人在乎那几名老鲜卑人,也不需要在乎,他们被和牧群一起带往了他们准备回的部落。
这几名老鲜卑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不想回到部落中,他们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但他们知道他们进入长城以内的那些村庄会做什么。
这是一个不大的鲜卑部落,总共只有十几顶帐篷,等吕布带来时,张辽已经彻底占领了这个部落。
吕布自然是不可能住到那些杂乱充满刺鼻的气味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