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情况,不是应该让他们急行军尽快赶过来吗?”
“废话,让他们急行军跑乱了编制,或者知道战局危险直接溃逃一大半,剩下那些零零散散赶过来的游兵散勇有什么战斗力?”
卡尔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阿里克谢:“……有道理。”
很快,阵地上的邦联军队就用事实证明了卡尔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得到了撤退命令后,原本还能下意识勇敢的他们迅速展现出了活下去的本能,防线以让敌人都震惊的速度迅速解体,仓皇逃窜。
等瞠目结舌的胸甲骑兵反应过来时,面前的守军早就逃得连人影都没剩下。
当部队溃逃到据点外围的防线时,阿列克谢这才恍然大悟——卡尔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收缩兵力,而是只有在风暴师枪口督战下,才能避免整个阵线彻底一溃千里!
几乎同时,踩着时间完成准备工作的炮兵连也已经准备就绪;不等确认部队已经完全撤出炮击范围,卡尔直接下达了射击命令。
“炮手就位完毕!”
“炮弹装填——六磅实心弹,单份发射药!”
“炮长就绪,校准候命!”
“全体准备——三、二、一……开火!”
“开火!”
“轰——!!!!”
一团团浓烟与火球,在前沿阵地上方冲天而起,炸开漫天的尘土与碎石…但因为对面的帝国士兵们及时躲进了堑壕,并未造成太多的伤亡。
但这足够了——卡尔也并不指望几轮炮火就能击退伯纳德,稍微阻遏住对面的攻势的同时干掉几十个倒霉蛋,就已经是意外之喜。
“很好,看起来对面的指挥官相当谨慎,不是那种纯粹的蠢货。”
望着据点方向亮起的炮焰,骑在马背上的伯纳德·莫尔威斯露出了几分欣赏之色:“如此果断的使用珍贵的炮击打断敌人进攻节奏,在穷怕了的克洛维人中还真是难得。”
在他的记忆中,克洛维军队基本是平均两千名士兵一门火炮,大多数情况下除了壮胆听个响,根本毫无用处,杀伤几乎全部依靠步兵——当然,瀚土时除外。
一想到对面的克洛维军队就是瀚土时的对手,伯纳德刚刚涌起的几分好心情瞬间破灭。
短暂的炮击过后,帝国线列并未继续向前推进,而是等待了十分钟,中部的两个步兵团才慢慢展开线列;在胸甲骑兵和骑兵炮的掩护下,向邦联军队龟缩的据点缓缓推进。
卡尔·贝恩面色一寒…对方这么做很显然是觉察到了自己这边的虚实,准备拉开战线,从左右包抄自己了。
一旦被包围,甚至于切断据点和道路的联络,彻底成为一片孤岛的荒草林根本坚持不了太久,四面楚歌之下溃败甚至投降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至于后续赶来的邦联援军…这么充满了刺激的惊喜,他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期待过。
卡尔甚至后悔让邦联部队全都撤退到据点周围,一旦其中某支部队溃败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据点失守;但如果不把他们撤下来,就凭风暴师一个团根本守不住这么大的据点。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要完蛋,区别只是早晚和结果的不同。
面对着成片成片压上来的帝国线列,慌乱的邦联士兵们在身后枪口和大炮的威逼下勉强站稳了脚跟,依托着高低起伏的矮墙和壕沟,零零散散的向对面开火射击。
硝烟开始弥漫的战场上,不紧不慢的帝国士兵们排着密集的队列,气定神闲的在枪林弹雨中前进;同时隐蔽在堑壕内的右翼两个步兵团也开始行动,有条不紊从侧翼包抄,准备截断据点东侧与北面的道路连接。
一旦真的被切断道路,他们就真的连逃都逃不掉了!
情急之下,卡尔只能寄希望于打一场突围战;让风暴师步兵团的一个营担任先导,率领冬炬城散兵团向东进突袭,趁对面反应过来之前在之前的阵地上站稳脚跟,形成一个凸出部吸引火力,再由据点内开火炮击,分担突出部的压力。
这个听上去似乎也很靠谱的计划,却让阿列克谢总感觉有点儿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特别奇怪的地方。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总司令在黑礁港攻防战玩过的招数吗?!
虽然隐隐有点儿担心,但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阿列克谢只得照办,并且亲自担任了突击部队的总指挥。
一刻钟后,在风暴师步兵营的率领下以冬炬城散兵团为主力,趁着帝国线列还未完成合围的时机,向右侧阵地发起突袭。
觉察到前方异常的胸甲骑兵立刻想要拦截,随后就遭到了据点方向的短促炮击,被迫放弃——和步兵线列比起来,中距离位置上步兵炮的实心弹,足以对还未发起冲锋的骑兵构成致命威胁。
“他们居然想突围?”
望着那面突然冲出据点的克洛维王旗,谨慎的伯纳德眯起眼睛,沉默了一分钟才缓缓沉声道:
“不用紧张,我们的目标是攻克荒草林据点,消灭敌人倒在其次;想跑的敌人就让他们跑,只要确保将他们和据点之间彻底分割,不断骚扰进攻让他们无法站稳脚跟,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