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暂时也没对任何人发难,只是对着容辞问道:
“容大夫,你看家母……”
“若是在下没有诊断错的话,令堂应该是中了一种名曰血里红的毒药,此毒凶险,若是中毒之后不能以银针封脉,刺激毒血吐出,一个时辰就能要人性命了。”
“不过好在老太太的运气好,看这个脉象,应该是已有人将其毒血逼出了,如今虽然身体还有余毒,不过只需要用药好生的调理即可,只不知……这救人者是何人?”
容辞有些疑惑。
要说那毒确实是十分的刁钻的!
就算是他来施针,怕是也未必能有完全的把握!
毕竟那些个穴位有好几处死穴,若是一个不好,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而据容辞所知,在整个县城,乃至于那伽尔城,都未必能有人在银针这使用与把握上能够比得上他的了。
所以,容辞此时是真的很是好奇,目光更是在屋内所有人的身上都扫了一圈。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温梓彤的身上时,微微一顿。
其余人他不认识,但自家徒弟他却不可能不认识的,也是在座所有人里,唯一可能会医术的人了。
可是……
怎么可能呢?
温梓彤就只跟着他学了那么短短的时间,虽然现在偶能坐诊,但银针这一技能,他也只教了温梓彤辨认穴道罢了,至于再深层次的……
被容辞的目光看着,温梓彤也有些心虚。
温梓彤也没想到沈家人请来的竟然是容辞!
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大夫那么多,怎的就正好请到了容辞?
这让她如何去与容辞解释?
思及此,温梓彤只能一脸乖巧的站在一边,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刚刚救治家母的便是这个小丫头,老夫听说着丫头应该是容大夫的徒弟,容大夫果然是教导有方啊……”
沈老爷此时说这话也是出自于真心的了,毕竟,就连容辞都说了,若是没有温梓彤,那怕是沈老太太就要没命了!
此时的沈老爷心里只有后怕!
容辞闻言,眉头一皱,看向了温梓彤,心里震撼不已。
温梓彤怕容辞拆穿了自己,连忙开口奶声奶气的解释道:
“师傅别骂彤宝了,刚刚也是情况太突然,事急从权,彤宝知道自己的医术比起师傅来还是差的太多,但是……”
“医者仁心,彤宝也没有办法看着老太太性命不保,所以但凡有一线生机,彤宝也是要救的。”
容辞看着自家徒弟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双大眼里头写满了讨好,就好像在哀求着自己什么。
容辞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是这在外人跟前,总不好去拆自家徒弟的底,便只能压下疑虑,点点头道:
“嗯,和你做的很好,不过手法稍微还是稚嫩了一些,以后可别再冲动行事了。”
“嗯呐!彤宝知道了!”
温梓彤松了口气,面上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可是等这件事儿了后,怕是容辞这儿还得去解释,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容辞也没有多言,直接开了一副方子给了沈老爷,并细心嘱咐了几句。
这个时候,那柳姨娘却是忍不住的开口道:
“老爷,这事儿可不能这么过去啊,你看刚刚老太太吐出来的东西,就是三小姐包的汤圆,三小姐这到底怎么会起了这种歹心要害老夫人啊?”
柳姨娘这一出口,顿时又将这祸水引到了沈沐清的身上。
沈沐清气急,直接冲着那柳姨娘骂道:“你胡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妖精!你……”
“闭嘴!”
沈老爷听得沈沐清的话,直接喝斥了一句,顿时就让沈沐清委屈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我做的,祖母那么疼我,我为什么要去害祖母?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害祖母啊!”
沈老爷皱了皱眉头,其实也是觉得沈沐清没有什么动机来害沈老太太的。
正在沈老爷迟疑的时候,柳姨娘却是又适时地开口说道:
“三小姐有没有下毒,让大夫查查那汤圆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老太太的存在,总归是挡了一些人掌家之权的吧?”
柳姨娘这话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沈母的身上。
要说起来,因为老夫人身体硬朗,而沈父与沈母也是孝顺,愣是没有将掌家权给要来,所以沈家内庭一直都是老夫人当家的。
但老夫人也不是那等非要握着这权利不放的人,所以大体上还是将这个掌家权下放给了沈母,一些小事沈母处理,可但凡家中大事儿,譬如孩子嫁娶等,还是得让老太太拿主意的。
没有哪家的媳妇儿会愿意一直让老太太来当家,不能自己做主。
所以柳姨娘怀疑沈母,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家都认为,极有可能是沈母教唆三小姐这么做的……
沈母想要辩解,不过沈父也直接开口说道:“劳烦大夫看看了。”
容辞也没有拒绝,直接帮忙检查了一下那吐出来的汤圆后,眉头一蹙,冲着沈父点了点头。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