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一下就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望向了边上的那名妖艳女子,沉声道:“骊姬!”
骊姬一听,顿时就无辜的看向了县令,欲语泪先流的模样,哀声道:
“大人,骊姬不知道啊!骊姬,骊姬明明每天都吩咐了香凝服侍老太太吃药的啊,这明明是药没有用,那容大夫怎能如此倒打一耙说什么是把药倒在那花盆里了?”
“在下可没有说有人把药倒入这花盆的,这位姑娘如何如此笃定?”
容辞一听,忍不住的冷笑一声,望向了那骊姬,眼里满是讽刺。
骊姬语塞了一下,眼神闪烁着道:“我,我不是看你在,在那儿动了半天,猜的吗?”
这话一出,根本没有人相信。
县令更是冷着脸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那骊姬的脸上,把骊姬打得摔在了地上。
当下,县令直接让人将那骊姬给抓了起来,带回去发落。
其他人自然没有敢吭声多问的,毕竟,看这样子已经涉及了县令的家事。
县令让人将骊姬带走后,与容辞交流了一会儿,得知其母亲只要好好吃药调理就能恢复,这才直接让人将老太太也带回家了。
在离开前,县令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梓彤一眼,只道:“小丫头倒是真凑巧,摔破了花盆,既如此,你与你师傅的脑袋,本官就不要了。”
语必,县令直接转身离开,而温梓彤,却是待在原地,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来!
刚刚县令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看出了自己是故意摔破了花盆?
其实从一进屋温梓彤就有点儿奇怪了,这屋里头的药味太重,所以刚刚就特意的留意了一下。
在经过那花盆的时候,味道尤其,温梓彤便心中存了一些猜测。
刚刚故意打破花盆,也是想让容辞将这事儿给说出来,但……
那县令似乎看出了什么。
温梓彤有些担忧,
她刚刚故意摔破花盆的事情,应该是被县令发现了!
容辞送走了县令后,也是松了口气来,看到温梓彤在原地待着,猜测是被吓着了,便上前拍了拍温梓彤的肩膀,温声的安抚了几句。
在得知可能是骊姬做了手脚后,其实容辞也能猜得出来骊姬这么做的缘由了。
听闻这个骊姬原是苍梧县怀春阁的头牌,被那县令看上赎了身。
但因为出身是在低贱,即便是为妾,县令的母亲,也便是那位老太太也根本看不上,不让其入门,而成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此次……
县令将老太太接到了这济世堂医治,除了是相信容辞的医术以外,怕也是想要让那骊姬趁机好好表现,在老太太跟前好生侍疾,说不定就能让老太太松口。
可以说,县令也算是真心疼这骊姬,处处为她考虑的了。
可惜,这骊姬根本就没有听县令的嘱咐,不但不好好的照料老太太,趁机刷一波好感,反而还敢下毒手,买通下人不给老太太喂药,想熬死老太太!
老太太因感风不能言,也没法说出来,这才让骊姬得手。
但如今老太太清醒,也能说话了,那势必会将骊姬所做种种都给说出来。
老太太是县令的亲娘,县令一直都很是孝敬,且听闻在县令还未入仕之前,也是这个寡母起早贪黑的挣钱供他读书的。
如今,县令有了出息自然不可能忘本,更加不可能为了一个舞姬就不顾亲娘的性命!
所以此次,那骊姬怕是活不了了。
说起来,这骊姬当时拼命的想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容辞的身上,不也是明白,那老太太对于县令大人的重要?
只要能让容辞背了这口锅,那骊姬自己自然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思及此,容辞也是不禁一阵的后怕,忍不住的看向了温梓彤,道:
“彤宝,这次实在是多亏了你,否则……彤宝怎么会想出这种熏蒸入药的法子的?这等法子实在是精妙!”
对于无法吞咽入药的人来说,用这种熏蒸的方法让药效通过皮肤进入体内的法子,实在是妙极了!
容辞看着自家的徒弟,只有一种收到了宝的感觉来!
温梓彤总不能说这法子是她从前在《奇效良方》里看到的吧?
这本书可是出自明朝,且也有些典故,这个世界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温梓彤思索了一下,就瞎扯了个理由道:
“以前绣坊里的姐姐在泡澡时,就会把花瓣洒在浴桶里啊!然后那些姐姐洗完澡澡,就香喷喷咯!蒸花香和蒸药应该,差不多吧?”
温梓彤的话落下后,杜仲内心直呼好家伙!
刚刚听温梓彤那么信誓旦旦的,还以为是在哪里瞧见过呢!原来……
“姑娘,您这法子万一不成,可是要害得我们容大夫也得掉脑袋啊!”
容辞却是直接打断了杜仲的话,一脸满意的看着温梓彤道:
“能够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为师觉得,很好。”
因为这事儿耽搁了些时间,容辞也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取消了教学的想法,只反而让温梓彤跟在他身边,直接去前头的那儿陪着看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