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你等一下。”
刚走下楼,顾临渊就追了出来,顾临川本想装听不见,可他已快跑几步拦到了面前。
“伤口还疼吗?”顾临渊拿出创可贴打算替他贴上,顾临川后退一步保持距离,“这里没有记者,少在这里虚情假意。”
顾临渊明白他始终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一脸赧然道:“阿川,慕姨对我那么好,那件事真的不是我......”
顾临川颇为烦躁,咬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对面的人一脸诚恳,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氤氲在烟雾缭绕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那年他偷偷跑去云溪庵为母亲庆生,没承想顾临渊也跟了过来,顾临渊刚进顾家时,处处不受待见,母亲贺兰刁钻刻薄,事事计较,顾家没人喜欢她,连带着顾临渊也跟着处处受欺负,顾家下人甚至私底下当着面骂他小野种,慕瓷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
她说话温声细语,笑起来也好看,还经常嘱咐顾临川多带着他玩。
一年多没见,他挺想慕瓷的,所以偷偷跟着上了山,本以为慕瓷会因为母亲迁怒于他,可她不但让他进了屋,还千叮万嘱他们兄弟俩不要因为父母之间的恩怨心生嫌隙,一定要相亲相爱。
那天兄弟俩陪着慕瓷说了很久的话,俩人之前的那点不愉快也统统往烟云散,可谁知第二天他们的照片就上了头版头条。
“真假太子“兄友弟恭”,顾氏秘辛大爆料!”
“顾大少不计前嫌,千里探望被顾家扫地出门的下堂“后妈”!”
“......”
网络上形势一片倒,全都是咒骂慕瓷和顾临川的,关于顾临川不是顾君山亲生儿子的报道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自发组织跑到云溪庵大闹,扰的慕瓷不得安宁。
“过去的事,谁主导的,谁参与的,一件件一桩桩总会真相大白,顾临渊,我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我希望以后彼此都保持好距离。”顾临川说完打算离开。
“阿川,父亲的身体近来不大好,你别老和他置气,其实,他一直都挺关心你的,你俩就是脾气都太拗了,但凡说话委婉点,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副田地,走,跟我回去,好好跟父亲道个歉。”
“道歉?”顾临川觉得好笑,“顾临渊,顾家有一个孝子贤孙就够了,两个都是的话,早晚有一个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拔掉的。”
顾临川坐回车里,陈.云.生立刻将报告呈了过去:“二爷,老爷子最近吃的药已经化验过了,确实多了一种成分,是一种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慢性毒药,会致使人大脑紊乱,出现昏迷,宋医生说,吃久了会致命。”
顾临川眉头紧蹙,他们竟然是要爷爷的命!
“阿生,贴身照顾爷爷的人每一个都查一遍,务必找出下药之人。”
~
虞歌醒来时,麻药劲儿已过,胸口处隐隐阵痛,身处陌生环境,心里本能地畏惧。
她动了动身体,门突然被打开,顾临川端着餐盘走进来:“醒了?”
虞歌看见是他松了口气,顾临川将医用餐桌移动好,将餐盘放上去说:“睡了这么久,饿了吧?”
虞歌轻轻点头,想坐起身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顾临川慌忙按住她:“别动,我喂你。”
顾临川拉了把椅子坐过来,拿出汤匙喂她喝粥,女孩子吃饭细嚼慢咽的,一点声音也没,顾临川悠哉悠哉望过去,看得赏心悦目。
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虞歌喉头发紧,抬眸的瞬间四目相对,虞歌红了脸,倏的别开了眼。
顾临川唇角勾起,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柔光潋滟,蓦地起了促狭之心,他扯了张抽纸坐到床边,倾身靠了过去,一边替她擦拭唇角一边笑着说:“慢点吃,都粘到脸上了。”
虞歌垂眸不敢看他,脸愈发红了,睫毛扑闪扑闪,像翻飞的蝶翼,顾临川几乎可以断定,这小姑娘大抵是没谈过恋爱的。
莫名心情大好,喂好饭他坐回原处拿了张抽纸叠着玩,漫不经心地问道:“伤口还疼吗?”
虞歌摇了摇头,见他专注折纸,复又回答:“不太疼了。”
一颗心百转千回,从初始的波涛汹涌几乎要溢出胸腔,到现在慢慢回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虞歌暗骂自己太经不住事了。
顾临川将折好的千纸鹤抛到她身上,撑着下巴凑近说:“下次再遇到危险,让你跑就只管跑,别回头。”
虞歌小心翼翼将千纸鹤拿在手心,她第一次见人用纸巾折东西,还折得这样好看,满眼惊奇地问道:“这么软也能折?”
“软硬无所谓,得看手。”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味,可小姑娘明显没听出来,只专心研究折纸,过了一会儿才将千纸鹤放到床边方桌上,认真回答他刚才的话。
“如果不是我上错了你的车,最初你可能已经跳车逃跑了,归根结底,你的伤我有一半的责任,我得负责,现在咱俩扯平了。”
“但你这样为了一个男人挺身而出,你男朋友不吃醋啊?”顾临川不动声色试探。
虞歌正要回答,门突然开了,许妈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阿川,虞小姐刚醒,得多休息,别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