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阴黎道:“你怎么又去河边采花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里不可以去。”
“雪儿,你看小黎又凶我。”男人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委屈的要掉眼泪。
阴黎放缓语气道:“乖,福妈在厨房给你做了糖饼。”
男人一听,转哀为喜:“真的。”不等阴黎回话,蹦蹦跳跳出了屋。
白鬼幽看着这一幕,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姐姐,你别介意我兄长天生有些痴傻,小孩子的心性。”
兄长?
白鬼幽没有言语,她想到了昨天在另一间石室里见到的那个幽禁之人,回想起阴黎与她的一席话,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一番告别后,阴黎引着白鬼幽走在出去的甬道内,似乎怕白鬼幽跟不上,阴黎走的异常缓慢。
穿过几间石室后,甬道内来往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见到阴黎后垂首避让到一旁,发现身后跟了一女子,震惊之余不免好奇打量。
七弯八拐的行了片刻,白鬼幽只觉阴黎身上无端散发出一股杀气,心下正自不解,走在前面的阴黎脚步蓦地急收,猛地顿住了身形。
仓促间,白鬼幽的额头险些撞到阴黎的后背,鼻尖已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白鬼幽向后急退两步,正自疑惑,阴黎低沉却带着强悍威慑力的声音冷冽而出:“把头都给本尊低下。”
似有一股无形之气将那声音传开通向幽幽萤光深处。甬道内兀自行走的人听到这声音,身躯皆是一震,之后便无一人敢抬头注视。
这时,从对面走来一身玄色衣裳的燕雀,他看了眼白鬼幽,却没立时说话。
白鬼幽略略打量了来人,见这少年生的眉目清秀,脸颊处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斜斜往下隐在下颌处,平添了几分冷峻,像是在诉说主人不寻常的经历。
阴黎问:“怎么了?”
燕雀躬身道:“尊上,您要的人已经抓来了。”
百鬼幽听了之后,既心惊又忐忑,猜测着莫不是阴黎出尔反尔将白鬼炎又抓了回来。
阴黎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了一个从旁侧凿开的洞**。
白鬼幽急步上前,挨着阴黎看去,洞**铁锁琅铛的站着一人,尚不足四十岁,并不是白鬼炎。
“不知,尊……尊上抓小的有何事?”那人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被阴黎肃杀的神色给骇到了。
阴黎道:“本尊问你,你娶了妻为何还要娶妾。”
那人被问得一脸茫然:“男……男人三妻四妾岂非很正常。”
阴黎向前趋近一步:“娶了妾为何不善待她们,你以为将人活活打死投入井中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闻言,那人骤然色变,身形一颤,吓得立刻伏拜在地叩首求饶:“尊上饶命,饶命。”
阴黎偏头冲燕雀打了个眼色。燕雀立刻遣人将那杀猪般叫喊的男人拖走了。
白鬼幽似乎想说什么,出口时却化成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你似乎有话要说。”阴黎抱胸斜倚洞壁,一条腿曲着撑在墙面上,对于她如何看待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白鬼幽沉吟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并不介意。”阴黎似乎已料想到她接下来的话,应该不怎么受用。
白鬼幽望向那人消失的拐角处,神色有些木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阴黎点头:“你问。”
“对恶人行恶事是否是对的?”白鬼幽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自己那早已空无一物的心。
这问题让人出乎意料,阴黎沉吟道:“这世间之事不能单纯的用对错来衡量,人性从来不是非黑既白,善恶环抱相生仅此而已。”
……
乐安是北冥一族的帝都,这里繁盛广博,数十条主街纵横交错,犹如棋盘。每条主街又有数条小巷。
其中罗衣巷最是繁华,店肆林立,茶楼、酒馆栉比鳞次。巷子的尽头,巍然屹立着一座六层高阁,飞檐斗拱雄伟壮观。
门前,飞身下马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进入阁中,待立一旁的侍卫上前拉过缰绳,将马牵至一侧。
影衣闻声迎面走来,他昨夜便接到飞书,知北冥雪今日回阁,只是未想到他还带回一位姑娘,却是当日救他性命的那位,不由喜出望外。
一处偏殿内,北冥雪负手立在案旁,神色凝重,虽然影衣用传音符将这里发生的事粗略说了说,但他还是详细询问了一番。
“已有几人遇害。”
“这几日接连死了五人了,他们身上未见有什么伤口,用符箓探后发现似是被某种邪祟吸了魂魄。”
影衣斜椅在门边上忧心忡忡,发生如此骇人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夜幕尚未降临,各家各户便已门庭紧闭不再出户,他看在眼里颇为不适。
北冥雪摩挲着手指道:“遇害的时辰……”
“夜里子时前后,这几日我已分批布兵,守在重要关口严阵以待,可未见有什么异动下仍是不断有人遇害。”一番紧锣密鼓的部署,却是没见半点成效,影衣不免心里急躁。
北冥雪道:“我去验过尸身了,邪祟等级颇高,你这几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