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城的街坊们涌出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这条街巷的左右便占满了人。
毕竟听说是大辰的摄政王!
这样的大人物在四平城这种偏远的小城可不是容易能够见到的。
但许多的年长者在看见了中间那辆最大的马车里的那张年轻的脸之后,未免都有些失望,因为那面容和他们所想实在大相径庭——
在他们的心里,大辰的摄政王那肯定是威风八面的。
就算是年轻,那张脸也一定满是严肃,那眼里也一定是令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然而这些都没有。
他们看见的是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于是乎这些百姓们的心里就有了疑问,因为就算是他们的县令大人,那张脸在他们的面前也是板着的,这体现的是身份的象征,是尊卑的区别。
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摄政王!
“……你们怕是得了个假消息,这哪里会是摄政王?依我看啊,恐怕也就是京都来的某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罢了!”
“是啊,确实看不出摄政王的模样,再说……以往咱耀月州的刺史大人来四平县不都是让那些侍卫们开道的么?莫要说围观了,连自己的家门槛也不允许你迈出来一步。若这位是摄政王,恐怕咱四平县的所有街道都被封闭了起来,哪里会给我们围观的可能?”
“张先生所言有理,大伙儿都散了吧,摄政王恐怕还要过些时日才会到来。”
各种的言语在百姓中传了开去,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肯定,既然这位不是摄政王,那便没什么好看的了,街坊们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街巷上反倒是又清净了一些下来。
那些话语有一些传入了马车里,景蓁蓁捂着嘴儿吃吃的笑,那模样,恨不得直接告诉许小闲她就是个女儿身!
许小闲看在眼里,忽然也咧嘴一笑,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景蓁蓁的手,景蓁蓁一惊,手猛的一缩,却未曾料到许小闲抓得更紧了一些。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变得绯红,却听许小闲悠悠说道:“蓁子兄啊!让你看了笑话。但若是去思考那些百姓所言,其实也能看出一些问题……”
“这是怎样的问题呢?这就是大辰的官员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问题!”
许小闲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他的大拇指在那双柔嫩的小手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感觉触感良好,“一国之官员,代表的是官府之形象。听闻了这些话,也就说明了在百姓的眼中,官员们是高高在上的,官员与百姓之间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许小闲说的义正严词,他的另一支手也伸了过去,将景蓁蓁的这小手儿给握在了手心中,“蓁子兄是叶老大人之学生,想来也能明白官民不和会给国家带来怎么样的弊端。”
“官与民之间该如何相处?官民之间的矛盾该如何化解?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今儿晚上我欲于蓁子兄秉烛夜谈,可好?”
坐在一旁的叶书羊早就惊呆了!
倒不是因为许小闲的这番官与民的话,而是许小闲那双爪子在景蓁蓁的手上摸来摸去!
而景蓁蓁此刻心里早已慌乱!
她是景国的五公主,她已经十六岁了,已到了情窦初开之年!这可是第一个陌生的男人对她做出如此粗鲁之动作!
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虽然慌乱却并没有太多的抗拒。
反而还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酥麻的感觉,浑身上下就像僵硬,可偏偏那僵硬中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没听见许小闲在说什么,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许小闲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心想:小妞,在本少爷面前装你还嫩了一点。
“蓁子兄、蓁子兄?”
景蓁蓁回过神来,本能的“啊”了一个字,许小闲又道:“蓁子兄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之红,莫非是受了风寒?”
说着这话,他俯过了身子,一只手就落在了景蓁蓁的额头上。
“呀,当真有些烫,呆会我给你开一剂方子取点药来。此行路途还很遥远,可千万别生了病才好。”
景蓁蓁小嘴儿微翕,她呆呆的看着许小闲,额间感受到了许小闲那手心传来的温暖,她的身子坐的笔直,变得愈发的僵硬,那胸前虽然束缚的很紧,却依旧在许小闲的那一瞥之间显露出了隐约的轮廓来。
许小闲松开了景蓁蓁的手,却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叶书羊。
“叶先生,以我之见,官民之间若为鱼水,那么定然会国泰明安。而官民之间若如水火,那定会生出乱子来。”
“但这个问题之根本不在民,而在于官!”
“官为什么会和民处在对立的位置上?无它,为了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以及彰显他们的权力罢了!”
“那么叶先生认为该如何去约束官员的权力,让他们觉得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才是他们应该去做的呢?”
叶书羊倒是听清楚了许小闲此刻的这一席话,若是以往,他定会仔细的去思考许小闲说的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大辰存在,景国同样如此,甚至天下各国也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