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那纸窗户洒进了这处小木楼。
罗三变翻了个身,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好。
这张床自然说不上新,但床上的褥子很软,床上的被子也很温暖,甚至那被子里还有一种令他神魂安然的诱人的味道。
他甚至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他梦见了江南那春色的美,也梦见了在那春色中,自己的手牵着一个女子的手。
二人就这样徜徉在那桃林间在那阳光下,清净、和谐,还极为舒心自然。
但自始至终他未曾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只知道她就那么任由自己牵着,就那么安静的走在自己的身旁,那样的感觉便是相濡以沫,便是岁月静好,便觉得自己的心已有了一处地方安放。
这些日子的艰辛劳碌似乎都在这一觉之后得到了充足的恢复,但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宿醉,也或许是因为恋这床的舒服,罗三变并没有睁开眼。
他的手搭了过去,他的手落在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觉得那柔软就像江南的水,也像自家门前那早餐铺子里的馒头。
于是,他捏了捏。
于是,苗四娘紧张得面色通红。
昨儿晚只喝了一大碗荞麦糊糊,罗三变觉得有些饿,迷迷糊糊中他的嘴凑了过去,苗四娘顿时愈发的紧张,以至于她做出了本能的拒绝,她伸出了手,将罗三变的头给推开了!
罗三变似乎担心到嘴的食物飞了,他的那爪子不自觉的用上了力道,苗四娘顿时“啊……”的娇呼了一声,罗三变醒了。
他睁开了眼,他的手依旧还在那地方,他的瞳孔开始聚焦,然后……
然后他便看见了那张娇若桃花的脸!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脸上满是惊诧,他的手依旧还在那地方。
“啊……!”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他从床上一家伙坐了起来,揭开被子向里面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转头看向了苗四娘,脸上依旧惊恐。
“……这、这……”
苗四娘虽然是个豪放的土匪头子,但她终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她羞怯的勾下了脑袋,双手在被窝里死死的捏着被单,低声的说了一句:“罗郎,你我昨晚都喝得有些多,于是、于是发生了这些事情……我、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往后、往后你可要对我负责才好!”
罗三变慌乱之中将床那头凌乱的衣服一把给抓了过来,他翻身下床,三两下穿好了衣裳,然后呆呆的站在了床前,过了片刻似乎才醒悟了过来:“你、你故意的!”
苗四娘起身,露出了雪白的身子。
她坐在了床上,没有回答罗三变的这句话。
她也默默的穿好了衣裳,起身下了床。
她将被子仔细的叠好,被单上果然是一滩殷红的血迹。
她转身看向了罗三变,看得很仔细,说的也很认真:“若你认为我苗四娘是个不知羞耻之人勾、引了你,你大可以当着是我故意的!”
“昨儿晚你、你折腾了半宿,想来饿了,我这就去给你弄点早餐来。”
她忽然望向了窗外,悠悠一叹,“这门我会开着,寨子里的人我也会给他们打声招呼,你的人我呆会就放出来给你。”
“你若要离去,便离去。就当昨晚那是一场梦。”
“我反倒是不好再逼你成亲,免得你对我有了误会。”
说完这话,她垂头和罗三变错身而过,罗三变回头,便看见苗四娘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
苗四娘出了门,她果然没有关上这扇门。
外面的寒气袭来,罗三变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更加清醒。
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床单上的血迹,转身坐在了那张陈旧的桌前。
他难以判断这究竟是苗四娘做的局还是自己真的酒后乱了性。
苗四娘虽然口口声声说三月三要和自己成亲,可现在她却又任由自己离去。
这特么的!
干柴烈火之间,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
昨儿晚上两人确实喝了不少酒,这干柴便遇见了烈火,所以这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这种事情以往在兰瑰坊也发生过。
但兰瑰坊那地方可以提着裤子就走入,而苗四娘却是个黄花闺女。
她虽然是土匪,但没有人生来就想当土匪。
这清平县境内如此贫穷,想来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自己若是此刻舍她而去……自己的良心恐怕这一辈子都会受到谴责。
可自己是定然不能留在这土龙寨的,摄政王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
但自己的妻子也断然不能是个土匪!
这该如何是好?
罗三变虽然是个风流才子,但他所接受的教育却让他不能始乱终弃。
这一刻他当真没有将苗四娘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他想的是这件事该如何善了。
从本心而言,他原本所想的妻子那定然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现在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确实也应该对苗四娘负责,那么就让她成为自己的妾室吧,如此这般,对家里也能够有一个说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