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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还悄声嘀咕:“小懒猪,
以后做了妈妈也这样睡怎么得了?
万一长成大胖子,
我就抱不动了。”
刚想把披肩盖在糖糖身上,
思瀚动作一僵,
糖糖额头上全是汗,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眉头痛苦地紧皱着,
嘴里还喃喃说着没人能听懂的呓语。
“糖糖?
糖糖你怎么了?”思瀚伸手就去拍糖糖的脸,“糖糖你别吓我,
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像是感受到有人在吵她,
糖糖哼了两声却没有醒,
嘴里却清晰地发出一声呼唤:“杰妮!”
杰妮?
这丫头是做噩梦了吗?
可做噩梦,
怎么会做到杰妮?
哭笑不得弯下腰,
思瀚想把糖糖抱回卧室,
嘴里还轻声抱怨道:“你做梦连杰妮都能梦到,
为什么就不梦到我?
糖糖啊我的宝贝,
你究竟什么时候,
才能彻底打开心结,
答应做我的新娘?”
才说完,
他身子陡然僵住,
因为,
他在抱糖糖的时候,
摸到一片濡湿,
低头看看掌心,
果然,
掌心上还有些许血红。
糖糖的羊水破了!
一瞬间,
思瀚什么都来不及想,
抱起糖糖就往医院冲。
十五分钟后,
糖糖被医生推进手术室,
思瀚颓废地抱着头,
在走廊椅子上坐下来,
他害怕极了,
大半年前,
糖糖被推进手术室的情形历历在目,
那时候,
他觉得心脏都快被人挖掉了,
而这次,
同样的恐惧再度袭来时,
思瀚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只觉得胸膛里空荡荡的,
仿佛心脏已经被人挖掉,
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不停在往里钻风,
让他整个人,
从毛孔到血液,
全都冷冻成冰。
但他只坐了不到二十秒钟,
就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般,
猛地弹跳起来,
掏出手机一边拨打,
一边火烧屁股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苗欣刚穿上手术衣,
护士举着她的电话进来,“欣姐,
你的电话。”
“挂断!”苗欣面无表情道。
“可是,
对方说他是从澳州东部打来的,
说您闺蜜早产,
已经送手术室了。”
“???”苗欣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巧?
顾不上多想,
她凑上前,
让护士打开扬声器,
颤抖着声音问:“思瀚学长,
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闫思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浓郁哭腔:“欣欣,
糖糖不大好,
羊水破了,
还出血,
你能不能……”
“不能!”苗欣直接打断他:“我有个紧急手术,
现在就要进手术室,
我给你五秒钟,
告诉我,
糖糖究竟什么情况?”
“好,
我下班回来,
看见糖糖在阳台躺椅上睡觉,
她好像在做噩梦,
表情非常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
嘴里还在喊杰妮的名字。”
苗欣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却因为思瀚的话,
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尽量不让自己被情绪左右,
她咬牙道:“告诉医生,
你要陪产,
进手术后,
什么都不要做,
就在手术台前握着糖糖的手,
一遍遍告诉她,
杰妮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Dawn大神亲自主刀,
手术非常成功。”
“诶?”思瀚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愣:“欣欣你什么……”
苗欣没等他问完,
就让护士将电话挂了,
五秒钟,
已经是她能给糖糖的最大极限,
而这五秒钟,
还是从杰妮的生命里匀出来的,
如果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
哪怕还是糖糖,
在没有听见思涵学长说糖糖噩梦中呼唤着杰妮的名字,
苗欣都不会给予这五秒钟,
可是现在,
她有种奇怪的宿命论,
或许,
冥冥之中真的有所安排,
或许,
命中注定杰妮和糖糖会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