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我们在做绑腿游戏的时候,和小丑有过短暂的接触,你可还记的他的眼睛?”
邱嘉皓看向白梦溪问道。
白梦溪想了想:“好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
“对,他的眼睛是腰果眼,笑起来弯弯的,而且我注意到他给墩墩颁奖的时候,手上的皮肤很白皙,并不是林夕阮和王子哲他们说的,三角眼,屁股下巴,黑瘦的手。”
邱嘉皓笃定地说:“所以,一定是有人事先模仿了动物园小丑的扮相,有计划地带走了墩墩。”
朱园长连连点头:“对对对!雷一新的长相确实和你说的一样,眼睛弯弯的,鹅蛋下巴,皮肤也很白,那这个人肯定不是雷一新,会是谁呢?墩墩还这么小,肯定不可能有仇家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朱园长忙接通了电话。
“什么?好好,马上叫救护车送医院!”朱园长面色凝重,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雷一新在男厕所被我们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朱园长愤慨地挂断电话。
“他被人打晕了,关在了男厕所的一个隔间里,身上的小丑衣服被扒掉,头也被打破了,现在人是晕厥状态,我让工作人员马上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希望他不要有事。哎——”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临时起意的儿童拐卖案件,而是有目的的策划,墩墩落入这样的歹徒手里,会发生什么?
细思极恐的几人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邱嘉皓努力思索着从进入动物园开始到刚才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想要努力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碎片化的记忆凌乱琐碎,加上担心着墩墩安危,他实在无法让自己凝神思考。
“嘉皓,你手机在响。”还是白梦溪注意到他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微微震动着。
邱嘉皓拿出手机,面色变得一片惨白:“是时深。”
他的手无可抑制地颤抖着,接通了这个电话。抱着必死的心刚说出:“哥,对不起——”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时深阴沉沉的声音:
“墩墩被绑架了,我现在正在赶过来,你安排一下车先把子墨和邱阿姨送回家,其他人原地待命,旁司言马上会带队过来,还有——”
“帮我照顾好温雅。墩墩会没事的,放心,有我在。”
不等邱嘉皓反应过来,时深就挂断了电话,狠狠地盯着莫誉手机上再次发送来的信息。
就在几分钟以前,莫誉的手机突然收到了第一条一条陌生人的信息,和一张照片。
照片里,墩墩正对着镜头,脸上挂着一个弧度诡异的笑。
像是有人拿着枪,让你怕到浑身发抖,却非要你笑一个,然后你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欲哭无泪的表情,脸部表情僵硬,眼神里透着惊惧。
墩墩此刻的表情,正是如此,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小小的脸蛋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带出生硬的笑容,让人看着揪心。
而在墩墩的身后,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只露出到腰部的下半身,和一片茂盛的绿色植被的背景。
莫誉一下子就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当即终止了会议,把手机递给了时深。
“你家这个孩子真的很可爱,我好喜欢,她说,她也很喜欢我,叫我叔叔,但又哭着说想爸爸,不如你带上签了字的收购案,一起来和我陪着孩子玩个游戏吧?”
时深盯着这条信息几秒钟,抬起头的瞬间,冷如冰霜的眸子已经里爬满了可怖的戾气。
“靳南骁?是他做的?”
莫誉点点头:“十有八九就是他,这个畜生,自己没本事把公司做好,竟然将脑筋动到了墩墩的头上,真是该死!”
“我们先赶过去,看照片,他们的落脚点应该离动物园不远,很有可能就在山上。我联系旁司言,你去准备一下之前被废弃的临宝收购案文件,马上出发。”
把照片和信息转发给旁司言后,时深坐在车上给邱嘉皓打了刚才这通电话。
他已经大致梳理出了头绪,而对这场商业战争一无所知的邱嘉皓却一下子瘫坐在了监控室的椅子上。
“时深说什么了?”宋温雅围了上来。
邱嘉皓深吸了一口气,朝她摆了摆手,随即在手机上拨通了一个叫车的电话。
送走邱嘉皓和子墨以后,他才把时深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一番沉默伴随着白梦溪微微啜泣的声音,将整个监控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邱嘉皓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了,时深说一定会把墩墩平安救出来。”
他的温柔抚慰不但没有让白梦溪心里的罪恶感减轻半分,反而让她哭得愈发伤心。
听着她低低的呜咽声,一旁的汪佳玲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她像是很害怕,又像是十分焦灼,不停地看着手机。宋温雅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她立刻很警惕地将手机按下熄屏键。
“等下,这是什么?”
十几分钟后,已经盯着监控很久的王子哲忽然惊讶地呼喊了一声,大家连忙凑上去挤在一起看向监控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