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呃,温雅......”接起电话的时深一阵语塞,一下子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邱嘉皓说明天中午带墩墩出去拍美食外景,我也准备带着子墨去傅医生那里做个复查,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好。”宋温雅正在做面膜,随口应了一声,见他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又问,“还有事?”
“哦,那个,墩墩刚才给我背了古诗,背得......一言难尽。”他瞄了眼假装揪着床单玩,实际上一直在偷看他的小家伙。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轻笑,“怎么,嫌我这个老师教得不好?”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你把他们两个教得很好,我很高兴。”时深慌了神,连忙解释着。
“这小家伙古诗背得乱七八糟,还说,是你说的,背错了也没关系,小朋友都是这样乱七八糟背古诗的。”
他故意把“是你说的”这几个字咬得极重,打开了免提,再偷偷去瞄快要把头埋进床单里的小家伙。
宋温雅愣了一愣。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
“是啊,我说过的。小朋友背古诗,背错了很正常。”她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墩墩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盯着手机,不敢置信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
“墩墩,你不用怕时叔叔会骂你,我们学习背古诗,是为了练习清晰的口齿和表达能力,等你长大了,理解了古诗的真正意义,就不会背错了,对不对?”
“对——宋老师说得对——”小家伙仿佛找到了一个台阶,瞬间有了面子,拉着长长的语调附和着,看向时深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有底气,甚至带上了三分挑衅。
“时深,墩墩还小,还没钻进去学,等她钻进去了,以她的聪明,这些学问都是小意思。你对她别太严格哦。”
时深原本是要告状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点尴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很高兴。
能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维护她的自尊,不愧是专业的心理辅导老师。
如果温雅能重新接受他,她对墩墩也一定......
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老父亲”这个角色的时深,欣慰地回头看了一眼墩墩。
可是,刚刚还在玩床单的小家伙去哪里了?
“墩墩?”他惊呼了一声,“墩墩你在哪里?”
宋温雅也被吓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墩墩怎么了?”
时深惊出一身冷汗,站起来四处找,边找边喊:“墩墩!”看着敞开的门,他迈着大长腿就准备出去找。
“我在这里呀!”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我钻进去了!”
时深循着声音,直接趴在了地上,这才看到了钻到了床底下的小家伙。
“你钻到床底下干什么!”时深怒气冲冲,头上的白虎也跟着躁动起来。
小家伙一脸认真:“宋老师说,我钻进去了,以我的聪明,这些学问都系小意思。你不可以对我太严格哦。”
时深“啪”地一下坐起来,直接气笑了:“是钻进知识的海洋,不是钻到床底下!”
墩墩“嗖嗖嗖”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芝士的海洋?三哥哥说,小朋友不可以吃太多芝士,会长胖的!”
时深:我输了!是在下输了!
宋温雅:面膜笑得掉地下了,我先挂了。
总裁人设崩塌的时深,“啪”地一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
第二天十点,邱嘉皓依然穿着一身白色T恤,带着黑色渔夫帽,准时出现在了时家门口。
看到迈着小短腿,朝着他跌跌撞撞飞奔而来的时墩墩,他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小家伙,你这是什么造型啊,这么贵妇!”
只见一顶粉色的,硕大的宽边太阳帽顶在了墩墩头上,几乎将她整个上半身都罩住了,小短腿“噔噔噔”跑起来的时候,根本看不见脸和身体,远远看着,就好像一个长了腿的太阳帽在自己奔跑。
张妈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小祖宗,你慢一点......”
邱嘉皓笑着把终于跑到他面前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塞进后座的安全座椅,张妈这才放心地把她的碍事的帽子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说:
“嘉皓啊,你不知道,早上老爷子翻箱倒柜,找了这顶帽子出来,还让人一大早从外面送了防晒霜,生怕晒黑了小家伙......”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看着这帽子,好像不是现在的款式了,年代久远的样子。”邱嘉皓边说边调试着空调的温度和风口,不敢对着墩墩直吹。
张妈爱惜地看着这个帽子:“这是夫人的东西。压箱底的老物件了。平时都不让我们动,只有在梅雨季节过后,才会拿出来晒一晒,老爷子忽然拿出来非要让墩墩带上,把我都吓一跳。”
邱嘉皓连连点头:“那一会得收好了,千万别搞丢了。今天就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