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系。”林年知道苏晓樯想说什么,只是啜着杯中冰凉苦酸的美式,“苏茜也不想楚子航处处躲着她吧?即使她是清楚楚子航是不喜欢她的。但她希望能继续试下去,直到试到石头开花的一天。”
“石头开花也总得有条缝才能从里面长出漂亮的东西来吧?”苏晓樯忍不住发出感慨。
虽然很失礼,但苏晓樯认为那个冷面的男孩当真就像是卡塞尔学院的学员们推崇的那样,是一个明镜止水,天衣无缝的苦行僧,或许这些品质放在立志屠龙的狮心会会长身上是近乎完美让人心安的,但如果是放在适恋期的楚子航身上,那对于喜欢他的女孩来说可谓是相当的悲剧...悲剧到苏晓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拿铁咖啡,其实在心里她也对苏茜的恋情判处死刑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把这些钉子吐出口。
“说不定她到最后就会放弃了。”林年小声说。
“我不这么觉得。”苏晓樯立刻反驳,眼睛里神采奕奕,“苏茜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就算她嘴里可能会丧气地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但她打心底里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苏茜不再对楚子航展开攻势,那么一定不是她不喜欢楚子航了,而是担心自己真的会烦到他所以主动去拉开距离。”
“然后呢?”
“然后...然后直到楚子航交上新女友,当着她的面恋爱、结婚,还发给她喜帖,请她当伴娘,让她看着楚子航和别的女人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下接吻,交换戒指,把她最后的执念用高跟鞋底狠狠地磨碎,再从香槟塔顶端淋下去到最角落无人问津的一杯让她喝下去,就彻底死心了呗?”苏晓樯几乎是毫不停顿地说出了这席话。
“你是不是演练过这一套说辞...”林年忍不住瞥了苏晓樯一眼。
“啊,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苏晓樯雪白的脖子一扭,避开了林年怪异的目光。
“怪残酷的,你们女生的世界都是那么残酷吗?”
“这其实不叫真正的残酷哦!”
苏晓樯的语气忽然舒缓下来了,目光漫漫地看着别处,“真正的残酷是你听见喜欢的人有女(男)朋友了,但你又无法去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你从始至终都抱着可能性和希望等待着。直到又一天,你又听见别人说你喜欢的人结婚了,你四处询问最后只得到了一张婚纱照,男孩很帅,女孩也很美,但他(她)身边的人不是你。”
“从那一刻起你看照片上的那个人就会很陌生,从未有如此陌生,感觉你喜欢的人和照片里的人是不同个体的两个人。照片里的人是照片里的人,你喜欢的人是你喜欢的人。照片里的人正拥抱着她(他)的爱人,那是别的人,和你一辈子都无关的人;而你喜欢的人大抵是死了,但他(她)倒是会永远地陪伴着你,不过作为是在你的心底里成为一具腐烂的尸体,他(她)会永远腐烂在那里,也可能会作为你下一段恋情的肥料在泥土里长出新的花来,但他(她)一直就在那里,死的,腐烂的。”
苏晓樯说到最后发现自己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转头就闻见了一股香味,属于男孩的香味,他站在窗边俯身轻轻亲住了她的嘴唇,她看着男孩近在咫尺的眼睛,没有闭上,只是侧头用力地吻了一下,才仰头靠在了柔软的床头上,“别把咖啡弄洒啦。”
林年端着咖啡杯坐在床边捡起地上那些零散的内衣,“少和路明非喝酒,会被他教坏的。”
“他的酸水儿还不至于感染我。”苏晓樯小声哼哼,“你别忘了我也是文学社的社员之一哦!虽然是只管提供活动经费的,但小文青推荐的一些书我还是看了几本的。什么杜拉斯、张爱玲和萧红...”
“我宁愿你看恺撒在杂质上连载的《dragonraja》,也不想你看那些会影响心情的作品,医生说你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林年说。
“没事,你多亲我两下我心情就会好上一天了。”苏晓樯乐了,然后看见林年凑上来就更乐了,但结果亲吻没得到,得到的是被攻击的痒痒肉,闹腾得差点咖啡洒了一床,不过小天女也不在乎床单钱了,本来他们今天就得麻烦前台换一条新床单。
闹够了,林年手机的闹铃姗姗响起,11:30的闹铃,对于学生还是上班族来说都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闹铃,但对于假期旅游的游客来说这个时间刚刚好代表美好一天的开始。楚子航和路明非,还有夏弥和夏望那边的闹铃也是这个时候,这是他们昨天约好的出门游玩的时间。
“起床了,今天还有计划,去格兰特公园的蓝调音乐会,在密歇根湖曲线型湖岸最好的一块沙滩游泳,还要赶着闭关之前去芝加哥博物馆参观。”林年在苏晓樯的惊呼中扯掉了她的凉被,在女孩的红脸下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这男孩某些蔫坏的地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显露出来。
在到底需不需要男友帮忙给自己穿上贴身衣物这方面问题又磨蹭了好几分钟,两人终于穿戴好了衣服,门外也响起了楚子航的敲门声,不过又被林年麻烦再等他们一会儿。因为接下来林年还得帮苏晓樯梳好头发再冲洗吹干一遍,暑假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再加上以前也帮助林弦处理过相同问题的他已经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