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在肩膀上蔓延,恺撒一声都没有吭,他尽可能地保存着肺里从路明非那儿借来的氧气,左手直接盘住了这颗几乎咬碎了自己右肩的人头猛地收拢,巨大的臂力瞬间将那人头给挤碎掉了,破裂的颅骨扎进了大脑中彻底破坏了一切机能。
但与此同时,泥沙中更多的黑影蹿动在了周围,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奔袭而来的尸守,恺撒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路明非离棺椁太近了才会成为这些尸守的目标。
“走,离开这里。”恺撒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棺椁,现在龙王和林年都已经从青铜城内脱出了,他的任务也结束了,这口棺椁的结局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路明非虽然很不甘心连龙王都没见着就闪人了,但越来越多的尸守已经开始游荡在青铜棺椁周围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一切接近棺椁的生物,现在他和半残的恺撒现在委实不是这些怪物的对手,如果他在泥沙内乱闯碰见尸守的概率可比碰到龙王的概率大多了。
第一只尸守开始冲击青铜棺椁了。
尸守的蛇尾蜷缩在河床上然后弹射而去,直接撞在了棺椁的侧面将整个棺身高高地掀起然后翻了个圈,可棺盖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很显然这只尸守低估了棺椁本身结构的稳定性,这么蛮力地撞过去只得到了一个头破血流的结局,颅骨完全碎裂浓黑腥臭的血液从里面溢散了出来,碎裂的骨片搅烂了大脑直接命丧当场。
棺椁翻了一圈后依旧静静地沉在河床上,其余的尸守快速围了过去,由于没有双手的他们只能凭借着蛮力将这口棺椁给撞开,于是也就出现了恺撒和路明非眼前的血腥的一幕。
一只又一只的尸守颅脑在青铜棺椁上撞得脑浆迸裂,腥臭的黑血被水流搅动着形成了大片的黑雾,青铜棺椁如铜钟一样被撞得嗡嗡响,不断有尸守毙命当初,但他们却毫不在乎同伴的丧命继续着这堪称疯狂的行为。
而在这个过程中江水中尸守大脑溢散出来的黑血竟然开始在棺椁的附近形成了一片小型的黑色漩涡,而漩涡的中心赫然就是那凛然不动的青铜棺椁,黑血竟然在不断流入了棺椁表面的刻槽。
“这是在...吸血?”
路明非眼睛瞪圆了看向那口邪门程度远超他想象的棺椁,那些尸守颅脑内流出的黑血竟然开始反哺孕养起了那口青铜棺椁,在那繁密的刻槽上流动的血液逐渐开始盈满,从最初吸取恺撒鲜血的五分之一逐渐到现在过半了!
这棺材里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路明非茫然地看向恺撒,恺撒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棺椁,没有通讯线他也不好跟路明非解释一切,现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莫非等到那青铜棺椁上的刻槽被血液填满之时,难道就是里面东西的出棺之日?可这不太现实吧?如果青铜棺椁里的东西是康斯坦丁的话,已经化作龙骨十字的龙王根本不可能再度复苏啊!
“哥哥...我在...这里。”棺椁里的呼唤声越来越高了,路明非只感觉那呼喊声简直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
不是,你这管我叫哥哥干什么啊?你叫得再大声再甜我也不可能把你从棺材里放出来啊!
路明非有些麻爪了,这水下鬼故事还真就拍起连续剧来了,大家屠龙就好好屠龙吧,忽然上演一个棺中恶鬼叫他魂是什么个意思?
...只是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这叫哥哥的声音有些熟悉?
“走!”恺撒拿过路明非的氧气面罩呼了一口然后递还,他拉着路明非一起后游着,视线紧盯着那口棺椁注意着它的变化。
可就在这时,两人往后退的身形忽然就顿住了,因为他们不约而同的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背后笼罩了路明非和恺撒,他们没有回头也没有抬头,因为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背后的东西是什么。
“...回头看看。”恺撒给路明非打了个手势。
“你胆子大你回头看看,”路明非打回去了手势。
“这几声哥哥不是在叫你啊...哥哥。”在路明非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路鸣泽的叹息声。
路明非和恺撒同时缓缓抬头,然后就看见了噩梦中才能见到的那伟岸的龙躯,可那青黑的龙鳞如今染上了猩红浓厚的龙血,巨大的创口在龙躯上四处遍布就像是遭到了某种恶鬼的撕咬一般,就连那灼热的龙瞳都瞎了一颗,从里面汩汩地流出大量的血液。
诺顿已经重伤了,七宗罪为他带来的伤势到现在终于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他的自愈能力已经开始衰弱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程度,
龙王与三度暴血的林年近身厮杀了不到数分钟,结果就是他快要硬生生被林年拆掉了,他以一只龙瞳和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为代价,才勉强甩掉了疯狂的林年,藏进了泥沙中循着那熟悉的呼唤声而来。
龙王无视了身下的恺撒和路明非,他向着呼唤着自己的青铜棺椁扑击而去,龙躯飞跃而过就像山从他们的头顶跃过一样遮天蔽日,河床上的两人动都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王拥抱向那口棺椁就像拥抱阔别已久的家人一样。
但很可惜的是,在龙王飞跃到一半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砸在了龙王的后颈上,将那庞大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