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姜氏虽是又惊又怒,却不敢指责夜楚离。
老夫人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沈云裳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柳家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人,如今柳志高又做出偷盗之事,自己如果继续收留他们母子三人,岂非被人笑话死!
“柳志高,本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认还是不认?”沈云裳冷厉的眼神盯死了柳志高,“你现在承认,本妃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只将你们逐出府去,不再追究其他责任。你若不认,待到本妃让人查明事实真相,便送交官府发落!”
海棠是夜家的婢女,她可随意处置。
柳志高是平民,偷盗又触犯了律法,自不能以家规处置。
而真送到了官府,事情可就严重了。
偷盗财物是要坐牢的,柳志高偷的还是当朝摄政王的财物,罪加一等。
柳志高顿时慌了,立刻看向老夫人,叫道:“姨母,你可给我做主啊!我没有,不是我做的,王妃是非要逼死我啊!”
老夫人脸色铁青,唇抿的很紧,说不出话。
从正理上来说,沈云裳的处置一点毛病都没有。
对手脚不干净的就不能客气,再继续留柳志高在府上,就是将自己家的财产置于危险
之中。
若真把他们逐出府去,就等于承认她信任了这么久的亲人是下作之人,她同样没有脸面。
沈云裳这扫把星,不给她留脸面就算了,婉秀母子三个怎么就都这么不争气!
他们但凡稍稍懂事一些,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境地!
“姐姐可一定要帮着志高!志高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没有做错事,就是有人容不下他,姐姐万万不可纵容这种事情!”姜氏紧紧抓着柳志高,急声叫。
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一步!
当时看着沈云裳是个好拿捏的,她在给王爷的药里下毒,害死王爷,再给沈云裳灌毒酒,她也没怎么反抗。
可现在,沈云裳怎么这么难对付,以前她对姐姐百试百灵的手段,对沈云裳竟不起一点作用!
到底哪里出了错?
该不会那个时候沈云裳是故意装着软弱,等自己放松警惕戒备,再反击?
她做这切,就是要报当时被灌毒酒之仇?
想到这儿,她猛地看向沈云裳。
沈云裳眼神冷酷而邪魅,仿佛直看到了她心底。
姜氏吓得一个哆嗦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所以,从她给沈云裳灌下毒酒那一刻起,她就一步一步走进了沈云裳为她
挖的坑里吗?
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是你对他们两个纵容,何至于到如今这一步!
正僵持着,管家急匆匆跑过来禀报道:“老夫人,王爷,王妃,柳夫人、柳少爷和柳小姐到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老夫人愣了愣:“什么?谁来了?”
她第一反应是姜氏母子三人。
他们虽只是柳家的妾和庶出,下人们平时看在她的面子上,都是尊称姜氏一一声“柳夫人”。
管家恭恭敬敬中又带着一丝丝尴尬,答道:“回老夫人,就是柳家的当家主母,和嫡少爷、嫡小姐。”
姜氏脸色一变,眼里更透着怨恨和屈辱:他们还有脸来!
她还在柳家的时候,没少受柳夫人的羞辱谩骂。
志高和芊芊更是被柳长盛和柳莺莺那一对贱种当牛做马,随意打骂。
柳夫人还任意克扣他们的月例,若不是因为平时捉襟见肘,志高也不会偷拿银两。
“他们?”老夫人皱眉沉下脸,“他们来干什么?”
这都几年过去了,难不成他们还要来翻旧账?
沈云裳和夜楚离对视的一眼,对于柳家三人的到来一时也捉摸不透其用意。
不过他们不带怕的。
且不说夜楚离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会任由旁人上门滋事。
再者,柳家人来,找的肯定也是姜氏母子。
或许是有其他变故,先看看再说。
“回老夫人,柳夫人说是来探望柳夫人——”管家说到这,也有点尴尬。
这一下子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柳夫人了。
“探望?”老夫人冷笑,“都五、六年了,才想起来探望吗?早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因为离儿如今身份地位尊贵,柳家打起了别的主意?
他们自是知道离儿不是个好攀附的,就打着来探望婉秀母子三人的旗号,其实是巴结离儿罢了。
老夫人虽然没有多少学识,自打夜楚离成了摄政王,家里来来往往的权贵多了,这里面的道道,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沈云裳看了老夫人一眼,对她在这件事上能拎的清还是比较敬佩的。
常言说姜是老的辣,老夫人有些事情上糊涂,并不表示她什么都分不出轻重。
姜氏眼珠转了转,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不禁暗暗叫苦。
头些日子她还掌管王府中馈的时候,为了报复以往柳家人对她的羞辱,在外头遇到柳家的左邻右舍或者亲朋好友,就向他们炫耀一
番,说自己如今在夜家多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