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果然脸色大变,噔噔退了两步,惊恐地瞪着沈云裳:“你说什么?不,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你别冤枉我!”
那老不死的早就死了十几年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是她下的毒!
没人看到的,沈云裳故意这么说,是在讹自己,绝对不能上她的当!
不能怨她心狠,谁让老不死的处处看她不顺眼,不是挑她的刺儿,就是辱骂她,还要把她赶出府去。
老不死的只要活着一天,她就没有好日子过,她也是没办法!
沈云裳看她反应就道自己是说着了,眼中狠厉之色更加明显,笑的极其阴森,问:“乔姨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你就否认,怎么,做贼心虚啊?”
“我没有!你别胡说!”乔氏越发害怕,大声叫,“不是我做的,你没有证据,别想冤枉我!”
沈守城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看她,再看沈云裳,问:“云裳,你们在说什么?”
“老爷,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乔氏急的尖叫,哆嗦不停。
毒死老夫人她并不后悔,可当时老夫人嗯毒性发作,吐血而亡的痛苦样子,却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沈云裳说的不错
,她经常做噩梦,梦到老夫人来向她索命,她平日里只是装着什么事都没有。
这些年也就是沈守城不与她同房,否则早就看出端倪,或者厌恶了。
话说回来,她被折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疯狂,心理素质很强了。
沈云裳扶住沈守城,说:“父亲,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先进去看看明堂吧。”
她确实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用,只会让父亲心结难解。
等有了确切证据再说。
沈守城虽有些莫名其妙,可这会儿他最放心不下还是儿子,不再多问,赶紧进去。
乔氏的心砰砰跳的厉害,慌乱地看一眼夜楚离,嘴唇动了动,试图解释什么。
夜楚离毫无兴趣,眼神都不带斜一斜的,跟着沈云裳进去。
乔氏恐惧而尴尬,无声咒骂一句,想起沈明堂是装晕,忙进去照应着。
沈明堂装晕装的都不耐烦了!
本来以为他们很快进来,看到自己昏迷着,没什么好说,也就出去。
没想到他们在门外没完没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都躺不住了!
好歹听到门开,赶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沈守城来到床前,看了看
他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轻声叫道:“明堂?明堂?你怎么样?”
沈明堂一动不动,呼吸故意很轻很慢,做出不行了的样子。
沈守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手都在颤抖,声音也有些哑,说:“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学好呢?谁家正经孩子会去赌钱,那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这么点道理你不懂吗?”
沈明堂极不愿意听这些,哼唧一声。
乔氏看出来沈明堂要露馅了,赶紧说:“老爷,明堂被打成重伤,现在还等着药救命呢,你看这——”
“那还不赶紧去抓药?”沈守城回头瞪了她一眼,“这种事也用问我吗?”
他这一着急,又忘了刚才沈云裳说过,沈明堂是假装的。
乔氏心中欢喜,赶紧说:“我不是让管家去请示老爷,要给明堂用的药都是好药,价格贵了——”
“糊涂!”沈守城狠狠瞪她一眼,“只要能把明堂救,药贵了些又怎样?便是倾家荡产,我也不在乎!管家!”
“父亲。”沈云裳一抬手,阻止了沈守城,“别急,我先给明堂看看。”
乔氏心中暗暗恼怒沈云裳的坏事,赶紧说:“王妃,大夫已经给明堂看
过,也开了药,我去拿药回来,熬了给明堂喝,他就没事了,就不劳王妃了。”
沈云裳瞥了她一眼,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我看看大夫开的药是不是合用。”
“大夫开的药自然是合用的!”乔氏就是拦着不让她给沈明堂诊脉,“这个大夫是咱们家一直用着的,医术很好,王妃不用担心。老爷,那我就让管家去拿钱了。”
“我的医术父亲是知道的。”沈云裳还就不让她了,“刚刚父亲就是我救醒的。我倒要看看,大夫开了什么了不得的药方,要一千两银子!”
说罢,直接拉过沈明堂的手,给他诊脉。
沈明堂没料到她说上手就上手,猛地睁开眼睛,一下把手抽回去,叫道:“别碰我,走开!”
“哟,这不是醒了吗?明堂,你醒的真是时候,会给父亲省钱。”沈云裳语带嘲讽地说。
她一进来就知道沈明堂在装睡,不拆穿他,他还以为他有多聪明。
沈明堂一下僵住。
“明堂,你醒了?”沈守城惊喜于沈明堂没事,没有注意沈云裳说了什么。
乔氏见状也只能假装惊喜,上前问:“明堂,你醒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啊?哪里疼,告诉我!”
沈明堂看了她一眼,赶紧皱眉,露出痛苦的样子,虚弱地说:“母亲,我、我胸口疼,我好难受啊,药呢,药抓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