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地睁开眼睛,细长丹凤眼里射出的金光,要把沈云裳脸上射出两个窟窿来似的,喝道:“沈云裳,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对哀家不敬!”
故意让她跪着,就要让挫一挫她的锐气。
没想到她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什么话都敢说!
“臣妇不敢,臣妇所说句句都是实言,太后明鉴。”沈云裳并不惧怕,淡然说。
“沈云裳,你如此污蔑太后,该当何罪!”梅若兰逮着沈云裳的错处,不依不饶。
“太后容禀,臣妇是觉得无论宫里宫外,还是大户之家,谁人不知小辈向长辈行礼,长辈便算是要训话,也该叫小辈起身,以显宽厚仁慈。臣妇已经跪了一刻钟,太后还是不言不语,分明是存心刁难。臣妇向来谨言慎行,并无行差踏错之处,太后这般对臣妇,哪里宽厚,何处仁慈,如何让臣妇心服口服?”沈云裳不卑不亢道。
梅若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好个沈云裳,不把她看在眼里就算了,连太后都教训上了?
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即使有摄政王替她撑腰,她未免也太不知死活,不怕给摄政王招来杀身之祸吗?
沈云裳却有自己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在一开始,
就被太后压下去。
否则太后会当她是个软柿子,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就把她叫来羞辱一番。
她很清楚,太后这番发作,并不真的只是为了替梅若兰出头,而是想通过处罚她,震慑夜楚离罢了。
夜楚离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得皇帝信任,这对于那些不跟皇帝一心的人来说,绝对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是以她更不能表现的软弱,让别人以为她是夜楚离的软肋。
尽管她没有足够的身世背景,也没有强大到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可在气势上,就不能输。
太后冷笑:“你还有脸说你没错!你对若兰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就是!你对我做过的事,你都忘了吗,还有脸否认!”梅若兰像应声虫一样,立刻附和。
“我对郡主做过的事,自然不会否认,那又如何?”沈云裳挑眉问,“那是你该着!”
梅若兰恼羞成怒,大叫道:“沈云裳,你——”
“住口!”沈云裳厉声喝,“在身份上,你低于本妃,随意叫本妃名讳,该当何罪?”
太后不是说她不敬,不讲规矩吗,怎么不看看太后自己教出来的好侄女,哪里守规矩!
梅若
兰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险些厥过去!
她虽是郡主,沈云裳却因为夜楚离的关系,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的身份的确低于沈云裳。
平时她之所以嚣张,仗着的不过就是太后的纵容,而不是她身份有多高。
太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冷笑说:“沈云裳,你不必指桑骂槐,若兰是本宫的侄女,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对若兰动手,还不知错,是在做给本看吗?”
“臣妇并无此意,臣妇对郡主动手,是因她对臣妇不敬,出言污辱,还要对臣妇动手,臣妇为自保,才不得已出手,臣妇并没有错。”沈云裳淡然说。
太后微一愣,看向梅若兰。
若兰不是说,沈云裳不但勾引永宁王,还嘲笑她不得永宁王欢心,还要对她动手的吗?
梅若兰忙说:“姑姑,你不要听沈云裳的,明明就是她先取笑的我,还要打我,姑姑一定要替我做主!”
反正姑姑只疼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臣妇明白了,原来太后被郡主骗了!”沈云裳心中有数,装作恍然大悟,“臣妇心想着太后向来公正严明,臣妇没做错,太后怎会无缘无故责罚臣妇?郡主,你这样做,岂不是连累太后坏了名声,后果你担
当的起吗?”
太后脸色更难看,却不好发作了。
“沈云裳,你说什么!我根本没骗姑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对我动了手,我身上还有伤,你抵赖得了吗?”梅若兰气急败坏地叫。
本以为姑姑一发作,这贱人就吓的大气不敢喘,怎么罚都成的。
结果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我是对你动了手,那是因为你该打,当时情况如何,很多百姓都看到了,若太后不信百姓们的话,永宁王也在场,把他请来一问,立见分晓。”沈云裳勾唇冷笑。
太后又是一怔:“永宁王也在?”
这么说,沈云裳的确不是有意寻若兰的麻烦了?
这孩子,怎么都不说清楚,把自己置于这么为难的境地,被这孩子坑死了!
梅若兰见情况不妙,赶紧道:“姑姑,不是这样的,永宁王他、他只是路过——”
“太后,正是因为永宁王,臣妇与郡主才起了冲突,臣妇与永宁王说了几句话,郡主就诬蔑臣妇勾引永宁王,还对臣妇动鞭子,出言污辱,臣妇忍无可忍,才对郡主小施惩戒。”沈云裳简要解释道。
“你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梅若兰急地跳脚,“就是你
先对我动手,你别想否认!姑姑,你快罚她,她太嚣张了,不教训不行!”
太后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来说:“沈云裳,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