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告退。”
郑老板和陈老板明白了夜楚离的态度,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两人才要走,姜氏来了。
她是想跟老夫人说几句好听的,多要些银两,给柳芊芊置办一些物什。
刚一进来,就察觉气氛不对,上前问:“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位是什么人?”
瞧着贼精贼精的,一定不是善茬。
不会是沈云裳招惹来的吧?
老夫人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姜氏这句话瞬间让她炸了,大吼道:“是要你儿子命的人!”
姜氏吓了一大跳,连退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倒,脸色也极其难看,不安道:“姐姐说什么呢?我、我不明白……”
志高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又惹谁了?
“不明白?哈哈哈!”老夫人忽然大笑了两声,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不明白好,死的稀里糊涂的,比死的明明白白的要强多了,你就不明白吧!”
说完站起来,拄着拐杖,咚咚咚进了内室。
她怒时慨,也没有太意外太失望。
她已经彻底看清了姜氏母子三人的心性和作派,不指望他们能变好。
留下姜氏,是为了对付沈云裳而已,他们休想再挥霍夜家的家产。
姜氏被骂的既莫名其妙,又没
有脸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云裳好心提醒:“姨母,这位是赌坊的郑老板,这位是钱庄的陈老板。表少爷在他们那里都欠了钱,若是还不上,表少爷缺胳膊少腿的,那都是轻的,可能真如母亲所说,命都保不住了,你赶紧替他想办法吧。”
她越说下去,姜氏脸色越难看,脑子里更是嗡嗡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位就是柳夫人?那就请替令公子还钱吧。”郑老板斜着眼睛说。
“不可能!志高这两天都一直待在府上,哪里都没有去,他怎么会欠赌坊的钱,更不会借钱庄的钱,不可能!”姜氏大声叫,剧烈否认。
借钱庄的钱,那不就是高利贷!
天哪,这哪是普通人能碰的东西!
志高那个混账小子,不是跟自己保证过,一定不再做错事,好好听话的吗?
陈老板也是一脸不屑地说:“柳夫人,咱们做生意都是按规矩来的,给表少爷留了足够的期限,三天之内他要是还不上钱,咱们可就要卸掉他一条腿了。”
郑老板伸出三根手指,说:“我们给表少爷的期限也是一再宽容,三天之内还不上钱,我们要他一只手。”
他们两个也是看出来沈云裳和夜楚离的态度,即使当着他们的面,也毫不客气地威胁。
当然
也不是威胁,如果柳志高还不上钱,他们一定说到做到。
“不行,不准动我儿子!你们、你们都是胡说的,志高不会做出这种事!”姜氏又惊又怒,除了否认,却无可辩解。
“三天之内,我们要看到钱,否则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郑老板和陈老板说完,向沈云裳和夜楚离施礼,扬长而去。
姜氏踉跄两步,目光呆滞,脸色菜绿,好不绝望!
女儿刚被赶到京郊的庄子里,她还没把这件事情安排明白,儿子又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窟窿!
夜楚离和沈云裳也不理会姜氏,一起回去。
“我已经跟霖若说过了,等约好时间,我们一起上街。”夜楚离手负背后,一边走,一边说。
沈云裳点头说:“知道了,正好母亲生辰快到了,我们一起上街,为母亲选生辰贺礼。”
她心中有数,这是要在街上跟上官霖若装偶遇,把上官七妹的事情说清楚。
“嗯,都听你的。”夜楚离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母亲对她那般苛刻,她却还想着替母亲选生辰贺礼,做的很好了。
偏偏母亲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还不知珍惜,是母亲没福气。
沈云裳笑笑,说:“大事自然还是王爷说了算,这府上的小事我就看着办。”
“大事你也做主,我都没意见。”夜楚离固执地说。
沈云裳好笑又感动,也不跟他争,说:“好吧。”
回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把面纱摘下来,整理一下头发。
戴着面纱不太方便,平时没人的时候,她都不戴的。
“云裳。”夜楚离想起什么,叫。
“嗯?”沈云裳回头。
夜楚离才要说什么,骤然看到沈云裳的脸,大惊:“你的脸——”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云裳不带面纱的样子,这下是真吓到了。
“怎么了?”沈云裳才吓了一跳,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的妆化的太浓了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戴着面纱,根本不化妆。
脸上一直有那道疤,不管她另半边脸画的再漂亮,在旁人看来也十分恐怖。
这段时间她把脸上的疤治的差不多了,就简单用了些胭脂和护肤的东西,顶多就是淡妆,王爷的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不、不是,你的脸……已经已经好了?”夜楚离大步上前,眼睛直直看着沈云裳的脸,说不出的欢喜,“你的疤痕真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