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笑了一下,说:“母亲平日也不怎么出门,表小姐只要过来请个安,一整天不见人,母亲也喜欢清静,不会有事无事都要见她,她要瞒过母亲还不容易吗?”
老夫人满眼疑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云裳,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难不成婉秀母子三人都在骗她?
婉秀瞒着她做假账,志高瞒着她去青楼喝花酒,芊芊瞒着她一做就是上千两的衣裳。
这三人把她当什么了,傻瓜还是冤大头?
姜氏彻底慌了,背对着老夫人,对着沈云裳又是咬牙又是瞪眼,拼命掩盖:“王妃可不要破坏芊芊的名声!他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那般奢侈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要不然咱们私底下去问问芊芊,把误会解开就没事了!她还待字闺中呢,王妃若是毁了她的名声,要她以后如何见人?”
小贱人还没完没了了,先是坏了志高在姐姐面前的形象,接着又把她做假账的事情纠出来,现在连芊芊也不放过。
他们母子三人就是这小贱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了是吗?
“姨母既然知道她还待字闺中,
为何不教她学礼仪学规矩,知道进退,不要那么贪心不足?”沈云裳冷冷看着她,岂会惧怕,“你们明知道在我夜家是客,却无时无记得不在挥霍我夜夜家的钱财,一个个还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姨母现在有什么脸面叫冤?”
既然花钱花的痛快,如今东窗事发就别怂,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姜氏看她打定了主意要撕破脸,脸色无比难看,说:“王妃一定要换芊芊的名声吗,王妃已经破坏了芊芊的姻缘,就不觉得羞愧吗?”
她这是眼见混不过去,就转移话题了。
“一码归一码,不管我跟表小姐私底下有什么恩怨,只要她挥霍的是我夜家的家产,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理。”沈云裳淡然说。
姜氏还拿姻缘说事儿,她都懒的在这件事情上废话了。
“王妃有什么证据?芊芊从来没有做过——”
夜楚离已经不耐烦了,冷声道:“把如意坊的老板叫进来去,把柳芊芊叫来!”
“是。”蒋辞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姜氏急的叫:“王爷,这、这使不得呀!芊芊她、她这个时候还没起身呢,不好去打扰!”
“把人都叫来!”老
夫人愤怒的无以复加,喝道,“今儿我一定要把事情全都查问清楚!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翻天了!”
“奶姐,没有的事,芊芊平时谨言慎行,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姐姐可千万别相信!”姜氏除了拼命否认,也没其他说词了。
“云裳,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芊芊如何骗我?”老夫人对姜氏已经不再相信,对着沈云裳说话。
沈云裳无视姜氏愤怒又警告的眼神,说:“母亲,表小姐不过是做戏罢了,在母亲面前穿戴朴素,给母亲一个懂事节俭的印象,背着母亲时就穿金戴银,奢华无比,流光锦做衣服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她随便打一只钗,就在上百两。”
“竟有这样的事……”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心口巨疼。
此事对她虽冲击不小,不过好在之前有柳志高喝花酒,姜氏做假账的事情做铺垫,她本也该想到柳芊芊也不会是个懂事的,否则早来跟她说了。
所以她再气,也不不至于气出个好歹来。
这就是沈云裳的高明之处了,一步一步揭开柳氏母子三人的真面目,给老夫人一
个接受的过程,她才能承受这一切。
若是骤然让她得知这几年被骗的有多惨,她少不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此一命呜呼,外头的人不明就里,夜楚离要承担的罪责可就大了。
“没有,没有这回事!”姜氏眼见老夫人愤怒到要杀人的目光投在她脸上,筛糠一样哆嗦,“姐姐不要听小——不要听王妃胡说,没有这回事!王妃,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非把我们母子三人冤枉死你才甘心!”
沈云裳不为所动。
她问心无愧,随便姜氏怎么说。
“我知道王爷想要管中馈,你若实在是气不过,我让给你就是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把我们母子三人害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姜氏到了这份上,还往沈云裳头上扣屎盆子。
沈云裳淡然说:“你们母子三人是死是活,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刚才说了,我做为夜家的媳妇,要守护夜家的一切,不是故意要跟谁过法骈。我与你们没有杀父之仇、夺子之恨,无缘无故,我为何要害你们?”
“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一定要害死我们母子三人?我们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恨!天哪!”姜氏说到
这,忽然哭天抢地,“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了姐姐,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好几年,到头来落不着一句好就算了,竟然还要被人冤枉至死,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呀?我还活着干什么呀?我不如一死证明我的清白——”
夜楚离一看到这种场景,已经不只是头疼,都露出了杀机!
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些女人的做派为何就这么叫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