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两个巴掌甩在沈明堂脸上,他脸色由白变紫,要不是拼命压抑着,直接要破口大骂了!
贱人,平时的老实都是装的,原来她竟如此奸诈!
“明堂,说!”沈守城又一拍桌子,“这几句话什么意思?快点回答!”
“这这……这几句话是说,我、我每天、每天都要提醒自己……”沈明堂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拼命按字面意思去理解,“我、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算计,是不是好好对待朋友,是不是……”
最后一句什么糊什么习啊,他妈的到底什么啊!
沈云裳摇了摇头,没救了。
有钱人家的子弟六、七岁开始启蒙,弟子规、百家姓、三字经等都是必背的。
沈明堂虽然是妾室生的,父亲却对他寄予厚望,给他的资源都是最好的,上的学堂也是京城最好的。
学堂好,学费也贵,可花钱再多,父亲也甘之如饴,只盼沈明堂能成才。
结果呢,沈明堂这些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学上,白白花费了父亲那么多钱,他如何对得起父亲对他的期望!
杀人诛心,这才是最致命的。
如果不是不想父亲越到后来越失望,她也不会
当着父亲的面,戳破沈明堂假学霸的真面目!
“老爷,这、这要考明堂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呀!”乔氏是真急了眼了,“云裳啊,你回来这么久了,也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吧,酒菜都准备好了,走走走!”
说着话就要过来拉沈云裳。
尽管心中恨沈云裳要死,可也知道只有她才能让沈守城听话。
这个场面若是不转下来,儿子就真的完了。
其实她虽知道儿子在学堂不是最优秀的,却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差,要不然刚才她就不多嘴了。
沈云裳让开她的手,说:“我不饿。”
“你怎么能不饿呢?我说去吃饭!”乔氏猛地提高了声音,眉毛也竖了起来,气急败坏。
“乔姨娘,怎么跟云裳说话呢?!”沈守城怒不可遏,“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还有脸对着云裳叫!要不是云裳考考明堂,我还不知道这孽障这么多年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明堂就没有这么屈辱过,脸胀的通红,说:“父亲,你怎能这样说我?我这些年在学堂一直是认真读书——”
沈守城怒极反笑:“你认真读书是吧?好,你给我做篇文章出来,我就
相信你!”
他是没有大学问,可他不傻,沈明堂到底有没有学问,他还看不出来吗?
沈明堂面红耳赤,还不服气,说:“父亲,你不要瞧不起我,文章我们也是做的!”
“父亲稍安勿躁。”沈云裳摁了摁沈守城的肩膀,“明堂,既然你认真读书了,就别只说不做,不必做文章,你就以孝为题,做一首诗吧。”
沈明堂狠狠瞪着她,恨不能把桌上那一壶热茶泼到她脸上去!
要不是她多事,自己怎么可能在父亲面前露馅!
“云裳的话你没听到吗?叫你做诗!”沈守城狠狠拍桌子,“要是做不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会儿功夫,他也打了两回了,可见气的有多狠。
“明堂,你快点做一首诗,这个也不难吧,啊?你天天上学,先生都教的吧?”乔氏急的要死,也暗暗埋怨儿子怎么就不用点心!
沈云容反倒是觉得痛快。
哼,看以后母亲还只偏心弟弟,还指着弟弟给她挣脸面!
她早就说母亲这样宠着弟弟,欺瞒父亲不行,母亲还骂她多事,现在好了吧?
沈明堂全身哆嗦,他要会做诗,就说明他好好读书了,他会做个屁啊
!
“做,听到没有!”沈守城踹了他的小腿一脚,“你聋了吗?”
他再疼这个儿子,被欺骗这么多年,他怎能不生气?
爱之深,责之切,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沈明堂痛叫了一声,身子一歪,趁机倒在乔氏身上,叫道:“母亲,我、我肚子疼——”
沈云裳一脸冷漠。
父亲只是踢了他的腿,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怎么会肚子疼,就是装的。
“给我站起来,做诗!”沈守城此时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肚子疼怎么了?你就算是脖子断了,也得给我做!”
虽然他气的不轻,沈云裳听这话,还是想笑。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乔氏都被沈守城这个样子吓的不敢大声,“明堂还小,你这么打他骂他,会吓坏他的!就算他一时贪玩,没有好好做功课,以后再用功也不晚呀!”
“什么不晚,哪里不晚!”沈守城爆跳如雷,“他都十六了,读了十年,就读成这个样子,他能有几个十年!云峰书院了,就他这狗熊样,拿什么考云峰书院!”
上学堂的最终目的是考书院,不然就不能学到更多更高深的东西,
也就无法参加科举,不能在朝为官,那读书又有什么用?
他也知道云峰书院不是那么好进的,可他平时公务繁忙,又没有大学问,乔氏又一直跟他说沈明堂在堂很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