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看着小姑娘好奇的眼神,无奈解释,“继母生的妹妹。”
温菁听到“继母”两个字就敏感起来,是那个欺负他的人吗?
祁竹站起身去门口开了门,“你来了。”
这是吴安安和温菁听到的话,但事实上,张雪看着祁竹嘴唇微动,口型明明是,“滚”。
张雪的笑凝在脸上,他这是什么意思?
祁竹就这样冷淡的看着她,目光如刃。
嘴里却还问着,“要进来吗?”
张雪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既然哥哥有事,那我一会儿再上来。”
祁竹冷冷看着她的背影,几乎可以想象到现在她面目狰狞的情状。
不屑轻嗤一声,祁竹转过身,又是那个正义少年,“没事,她下去了。”
温菁犹豫一下,小声问,“你和她关系好吗?”
祁竹皱皱鼻子,“普普通通吧。”
小姑娘看他的目光里又出现了满满的心疼。
爸爸也不管他,继母总要欺负他,连妹妹都……
“你不要灰心,你还有祁爷爷,还有我呢。”小姑娘凑过来,小声和他说。
尽管知道小姑娘的意思是作为朋友会支持他,但祁竹还是不可抑制的觉得温暖。
“好,那我以后就靠你了。”少年微笑着侧过头,满眼依赖。
嗯嗯,温菁使劲点头。
她会像对爸爸一样对他好,以后为他养老送终。
也不知道如果祁竹听到女孩儿的心声会怎么想。
……
三人在楼上补完课,祁竹把女孩儿送到了门口,“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用了,妈妈还在等我。”温菁笑着说,挥了挥手,和少年再见。
祁竹看着女孩儿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什么都看不到了,都没有回过神来。
阳光打在少年脸上,形成一片阴影。远远看去,他一半脸圣洁若神灵,一半脸掩埋在阴翳里……
……
张斐从梦中惊醒,恐惧的蜷缩在床里侧,不住的发抖。
“你别过来!别过来!滚开!”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眼里却满是恐惧。
“滚开!滚开!啊啊啊啊啊!”
门外祁竹留下的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果断踹门,然后让一个女保镖进去查看情况,其他人在门口待命。
女保镖闯进房间,环视一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打开了灯。
“抱歉,没有您的命令就闯进来。”赵一一努力摆出自己最温和的表情,“您别担心,我们是祁少爷派来保护您的。”
“我们都在门外,不会有事的。”
张斐又喘息了很久,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赵一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挥挥手,“那您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退出去了。”
她退出房门,重新影藏在暗处。
“阿诚,这个小姐姐好可怜啊,她肯定是被谁欺负过,刚刚才那么害怕。”赵一一小声说。
“嗯,那我们就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赵诚轻轻摸了摸一一的头,安慰着怀中心软的姑娘。
嗯,赵一一用力点头。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看她不锤扁那个人的狗头。
张斐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很多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忘,相反,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反而会记得越加牢靠。
张斐干脆起身,早早来到了学校。
比起家里,还是学校更让她有安全感。
“你好,请问教学楼怎么走?”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张斐惊慌回头。
不是他。
李黎站在张斐身后,笑得温和清隽。
“你是学生家长吗?”张斐松了口气。
“不是,我在找心里咨询室。”李黎之前答应祁竹帮他找一个学生过来当学校的心理医生。听说咨询室装修好了,决定自己先过来看看情况。
心理咨询室?
张斐心情复杂的带着人进了教学楼。
“就是这儿。”
“多谢你帮忙。”李黎微笑道谢。
该说不愧是心理咨询师吗?无端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张斐犹豫再三,在男人进去前出声问道,“我可以做第一个病人吗?”
李黎内心诧异,他很少听到有人在心理咨询前自称病人,表面却不露声色,伸手邀请道,“请。”
张斐走进去,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里面全部的伤痛和不为人知的过往……
……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祁竹照旧撑着头看着小姑娘吃饭。
“嗡嗡嗡”,手机震动起来,祁竹疑惑走出教室。
“喂?”
“祁小少爷,我是李黎。”
“你看过地方了吗?如果哪儿不合适都可以再改。”祁竹了然。
“里面很不错,不需要大动了,我再添置些东西就差不多了。”李黎声音好像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祁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你哪个徒弟过来?”祁竹挂电话前随口问了一句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