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一直寻思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也没有多关注温菁。现在仔细一想,祁竹走过来的时候……好像确实是摸了温菁的脑袋。
“好猖狂的小子!”张斐拎着数学书,硬生生拎出了四十米大刀的气势,恨不得当场把祁竹斩于刀下。
吓得张主任连忙站起来安抚她,“不不不,我早上没看清楚……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真的?”张斐怀疑的看着张主任,“您记性这么差了吗?”
“……人老了,就是这样的。”张主任第一百零八次帮祁竹接下锅并扣在自己脑袋上。
生活好难呐。
祁竹并不知道为自己忍辱负重的张主任此刻内心的沧桑,毕竟现在的他也还在学海中挣扎。
“……我是请病假,不是溜出去玩,怎么还得写这么多卷子啊。”少年看着温菁从课桌中掏出源源不断的卷子来,心里慌得一批。
“不管是什么假,高考的题都是一样的,所以都得做。”温菁很有几分严谨的数着桌上的卷子,“差不多就这些吧,剩下的过一阵子再说。”
再说?不必了吧。
祁竹痛苦的捂上自己的耳朵。
好想逃离这个残酷的世界啊。
“对了,你知道赵诺礼去哪儿了吗?”温菁有些奇怪问道。
上节数学课只有祁竹回来了,赵诺礼压根儿没有上课。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大少爷去哪儿了。”祁竹声音蔫蔫的,边翻卷子边答道,“就和没长手似的,上厕所是不是也得别人替他上啊。”
温菁抿着嘴笑了笑,听见祁竹拖长调子说别人是大少爷的时候,真的好好玩啊。
不过,赵诺礼自尊心很强,接受不了拒绝或者是和他对着干的人。早上被自己拒绝了当同桌的事,之后又被祁竹怼了,温菁有些担心他。
“我去找找他,你赶紧做卷子,不要偷懒啊。”温菁放下笔,交代着自己并不太自觉的同桌。
?要去找他?祁竹从来没见女孩儿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过。
心下突然一阵难受,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不大舒服。
祁竹就这么看着女孩儿匆匆跑出教室去,盯着早已经没人的门口看了好久。
其实自己也是刚刚回来啊。
温菁看着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加快脚步朝五层跑去。
学校的五层原先是一些音乐美术活动的教室,后来老师们逐渐走了,课程也变得紧张,人们就都很少去了。
女孩儿总觉得赵诺礼就在那里,就像很久之前一样,一生气就跑到那里一个人待着。
上课铃响起,温菁心中对张主任说了声抱歉,终于爬到了五楼。
楼梯的最上端坐着的俨然是她要找的赵诺礼。
赵诺礼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温菁后愣了愣。
“去上课吧,我帮你搬桌子。”温菁轻声说。
赵诺礼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肯定是那个小白脸和她说了什么。
没错,因为美貌,祁竹在赵诺礼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白脸的形象。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我的坏话?”赵诺礼很想这样问,但最后还是憋了下去,他不能和一个乡下的小白脸斤斤计较,有失风度。
“我自己可以,就是刚刚有些闷,上来透透气。”赵诺礼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其实赵诺礼在这里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毕竟家里出了个镇长,自己长得也清秀,学习又好,老师同学们都挺喜欢他。
可惜,他喜欢的人对他却始终不远不近。
“那好,那我先回去上课了。”听到赵诺礼的话,温菁点点头,准备下楼。
“那个,你……你最近怎么样?”赵诺礼突然开口问道。
温菁有些疑惑的看来他一眼,像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有此一问。
“挺好的。”
“哦,哦,那就好。”
看着赵诺礼好像低着头想些什么东西,温菁就悄悄离开了这儿。
张主任今天的课上得很是坎坷。
先是进来发现赵诺礼压根不在,正准备找人去又听到祁竹不满的说温菁已经去找了。
好不容易等了几分钟等到温菁回来了,却没见着赵诺礼的影子。
“他一会儿就来上课。”温菁如实答着。
果然,上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整个楼道所有的班级都听到了走廊里传来“呲啦呲啦”的声音。
张主任黑着脸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走廊里发出噪音的人脸比他还黑。
确切来说,是又黑又红。
赵诺礼咬着牙拖着桌凳,没办法,实在是太重了。
他其实并不算很文弱,但拖着这种纯木的大课桌还是很吃力。
张主任看着人快进来了,索性也没叫人去帮忙,就这么几步了,不用麻烦了。
赵诺礼一路黑着脸把课桌拖了进来,直接拖到了最后一排,和祁竹只隔着一个过道。
不做同桌也行,这儿也离得很近,赵诺礼忿忿想着。
张主任等噪音消下去后继续开始讲课,并没有如赵诺礼想象中那样关心他。
他父亲都是这儿分管教育的一把手了?怎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