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对办公室内两个老师的痛苦纠结完全不知情。
况且，即使知情他也只会感到无奈罢了，毕竟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此刻，少年正在努力巩固自己的学渣形象。
“如果我抄你的得了满分该怎么办啊？”祁竹有点苦恼地说，这应该是学渣作弊后的正常担忧吧。
“应该是满分，”温菁看着倒很是淡定，“如果你没有抄错的话。”
这种小测试只是为了测验最近上课的效果，里面的题算不上难，都很基础。
祁竹刚刚还是装傻，这会儿却真有点儿怔楞了。他压根没有抄，只是时不时往那边看看做出他在抄袭的假象罢了。万一……
“我刚刚看的时候好像有几个隐约没看清。”祁竹赶紧给自己找退路。
“没关系，只要及格就好。”温菁边做题边安慰他。
祁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霸，他更偏向于人们认知中的天才。他并不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做题，甚至是听课。他的思维完全能够支撑他用很快的速度解出题来。
但相对应的，祁竹的成绩并不算非常稳定。
这世上或许有很多努力型的天才，不过他显然不是。
因此祁竹并没有很坚实的基础，他更偏向于运用思维来解题。也就是说如果整张卷子都是偏难怪题，他反而能获得高分甚至满分，但如果考察基础的题，那对他来说就并不占优势。
其实对于是否上a大，祁竹并没有很强的执念，对他来说在哪里生活在哪里上学，包括之后去哪里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一样无趣的日子罢了。
温菁趁下课时间又解了一道大题，同时心下盘算着，虽然这次考试暂时过去了，但之后的考试还是得靠祁竹自己的实力。
“我回去给你找一张卷子，你明天做完。我需要大致估测一下你的水平，然后给你制定合适的计划。”
祁·目瞪口呆·竹愣是好几秒钟都没有回过神来。
认真的吗？
……这该怎么办？
人果然不能撒谎，否则之后的火葬场一定会到来的，这是祁竹用自身经历得到的教训。
少年心里极速想着推脱的理由。
我不喜欢学习？显得不积极进取。
我看见数学想吐？算了，显得不太正常。
我……我……
温菁看着祁竹有些变化的脸色，内心觉得很正常。不喜欢学习的人一般最讨厌数学，她理解的。
小姑娘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下学回家做完杂活后马上开始着手找题。
根据少年基本不听课的样子来说，他的基础一定不好。温菁在自己的文件夹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张很基础的题。
嗯，是高一的时候预习高二课本做的题，非常简单，应该可以帮他树立信心吧。
犹豫了一下，温菁很快又选出了两张难度递增的题作为planB和planC。
虽然看起来少年确实不像是学习不错的样子，但万一他数学不错呢，还是考虑全面一点吧。
温菁照常完成了自己安排的学习计划，然后拿出题来，在灯光下静静的开始誊抄。
第二天上课前，温菁就把自己抄好的第一张卷子放到了同桌的桌子上。
她打算先看看这张卷子的答题情况。如果这张卷子少年也做得一塌糊涂，那之后的两张卷子就不必再拿出来了。
温菁却万万没料到，这世上有一种人能做出满分的第三张卷子，却做不出及格的基础卷。
祁竹昨天一直在想补课的事，睡的本来也算不上好，刚到座位上就看到一张大白卷在和自己招手，心里更慌了。
等等，这上面的笔迹……
“你昨晚特地给我出的题吗？”祁竹面露惊讶，难道真的有人能够一晚上出一套独立的卷子吗？
女孩用一种“你在想什么”的奇怪眼神看向自己明显不爱学习的同桌。
“当然不是，我在我做过的卷子里挑了一套，没有难度……不，难度比较适宜的卷子，重新抄了一张。”温菁好心科普道：“如果纯粹要自己出题的话，光验算编写数据就不止一周了。”
好的，学霸，我知道了。
祁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他对于一切麻烦的东西都很抗拒，在原来的学校里他向来不写作业。
但这是女孩儿亲手抄的题，祁竹似乎透过卷子上清丽的字体看到了灯光下奋笔疾书的小姑娘，他舍不得浪费这份心意。
“那我回家做。”祁竹慢慢收好卷子，准备小心放入书包内。
“不行，就现在做。”温菁重新展开卷子铺在桌子上，轻声催促道：“反正你也不想背书，那干脆趁现在做吧。”
可谓当心一箭。
祁竹慢慢腾腾拿起笔，原本上扬的眼尾都看着有些蔫蔫的，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委屈感。
温菁悄悄勾了勾唇角，少年却没有察觉。
祁竹心里想着干脆故意错一些算了。可提起笔才发现这些题有些怪怪的。
好大一部分他好像没见过……
角度？这个角度一般不是条件吗？怎么变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