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先别着急。”
一道温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破天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徐徐劝道。
他一路见她处事沉稳,难得见她会像这样慌了神,便问道:
“那位皇长子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算是吧?
许瑾年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瞳孔微敛,飞速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如若这次让皇后占了先机,只怕是只会巩固夏侯音的太子地位,连撼动康家都难。
康家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如若左右朝堂大臣口风,皇帝一松动口风,则连江家都会逃脱罪责。
不,一定不能让皇后占了先机,现在就是不知道皇长子是否真的已经遇害?
现在顾不了李家了,许瑾年脑袋飞速运转,语气迫切地对破天请求道:
“前辈,请随我一起前去秦王府,看看皇长子是否真的被害。”
破天颔首。
二人将马车调转方向,飞快地向秦王府疾驰而去。
睿王府。
夏侯焱挑了自己满意的一身衣服穿上,整个人英姿飒爽,俊逸不凡。
无怨嚅嗫半天,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主子,今日范淑妃让您去相亲?”
夏侯焱无语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铜镜里的少年神采奕奕,只是为了她那一句话:“我不许她欺负你!”
两个时辰后,她会想办法去皇宫见他?
在她面前,他自然是希望展现自己最好看的一面。
这样的感觉很神奇,这么多年了,哪一次被母妃召见,他的心情都如满天的乌云密布。
而这一次,因为她的话,他竟然心中怀着雀跃,像孩童盼望着过年一样的心情。
他知道她是有几分本事,只是皇宫森严,她如何能够如愿以偿?
他的心中竟然怀着隐隐的期盼。
在他穿戴一新的时候,前院的无悔却迎来了毓秀宫的福安公公的传召。
皇后懿旨,请睿王前去毓秀宫。
无悔眉头蹙起,主子砍了皇后胞弟的一条胳膊,他知道皇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皇后竟然不是通过皇帝来制约主子,而是直接前来传召。
后宫不得干政,不知皇后此次传召,用意如何?
福安公公手抱拂尘,面色阴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无悔,道:“还不前去找你家主子前来接旨?”
无悔罔若未闻,神情倨傲,亦不下跪,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家主子自三岁起,就得了皇上恩典,一律不许下跪任何人,不需要听从他人旨意,公公实务繁忙,在下就不挽留了。”
言下之意,他们的主子只听皇上的圣旨,至于你这位传达皇后的旨意的太监,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去。
福安一听他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拂尘直指无悔,厉声尖叫道:
“大胆狂徒!杂家传的可是皇后的懿旨,你一个死奴才,竟敢抗旨不遵?”
无悔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道:
“福安公公年龄大了?在下只好再重复一遍,四皇子只需听皇上旨意。”
“狂妄小子,你竟然诬蔑杂家耳聋?”
福安身为皇后身边最红的太监,虽然比不上成安的资格老,也比不上蔡园的权势,但他好歹算得上是太监中的第三号人物。
在太监中亦是一个可以一呼百应的人物。
现在竟然被睿王府一个不起眼的小护卫给嘲弄了,他气得眼角下的肌肉直抽搐,他指着无悔的鼻子道:
“狗奴才,你若是误了皇后娘娘的事情,只怕你家主子也护不住你!”
无悔好笑地道:“狗奴才只是皇后娘娘对你的尊称,我们主子可从来不叫我们作奴才!”
这句话太狠了,直接噎得福安快背过气去。
但是想到皇后的口谕,今日务必将睿王传唤到毓秀宫,然后.....
他可不能误了皇后的大事!
他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那张气得通红的脸上,努力扯出点温度,让自己尽量显得谦和:
“无悔,皇后是诸位皇子的母亲,你不会想让你家主子不敬长辈的名声传播在外吧?”
名声?
无悔心中冷冷地呵呵几声。
他们主子的名声,早就被这些人搞坏了,现在还用名声来威胁他们?
福安见无悔油盐不进的表情,气得血压直接飙升,脑袋嗡嗡作响。
这睿王肆无忌惮惯了,没想到手下的主子都是这样目无尊长,但眼下,无悔身为睿王府的大主管,没有无悔的允许,他连睿王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谈让睿王移步前去见皇后了。
想起眼下情势急遽,福安忽地扯起喉咙喊道:
“睿王殿下,快去救救皇长子,皇长子不行啦!皇长子不行啦!”
他的声音原本就尖细,这拼着命的嘶吼,带着颤音,男不男,女不女的,让人听到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待无悔听见他说的话的意思,不由得神情一凛。
但皇长子不行了,找他们的主子做什么?
无悔随即将一颗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放回了胸腔,不耐烦地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