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刘晨喜略显佝偻的身影已经被那火雨之门吞没,一簇簇火花四射。
对方进入火雨之门后瞬间化成了一个火人,但是众人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未传来,明显刘晨喜自己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往里面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众人就这么看着老刘头化作的火人走了进去,随后面面相觑,低声讨论着这玄妙的一幕。
明明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但是老刘头却好像是感受不到灼痛一样,竟然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在他们眼中,刘晨喜的确是穿过了火雨之门后变成了一个火人,但是在刘晨喜自己的眼中,看到的却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了。
他抬起脚迈入火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火焰全部都消失了,两扇木制的雕花大门敞开,一片空荡荡的小院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本来以为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被火焰烧成飞灰的老刘头当然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院子中央躺在藤椅上沐浴阳光的青年时便瞬间大喜了起来。
他成功了,他是有缘之人,他能够跨过火雨之门!
刘晨喜眼角的皱纹喜不自禁的往上提了起来,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的他立马微微低头,面色恭敬了起来。
“拜见……许仙师。”
老刘头险些叫了一声小许,但立马就改口了,头也埋的更低,以往是他小辈的许易如今已经成为高高在上的仙师了,更何况他还有求于人,那就更不能无礼了。
许易轻轻挥手,一条条藤蔓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又搭建成了一把粗陋的藤椅,随后伸出手和煦的笑道:“刘掌柜,不必多礼,坐吧。”
见许易竟然还认得自己,刘晨喜心中也是有些意外,也有些喜色,当即声音颤抖的笑了一下道:“诶,好嘞……”
刘晨喜迈开步子快速走了过去,随后在那藤椅上坐下,双手扭捏着无处安放,低着头左看右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掌柜,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只要是我帮得上的,在下必然不会推辞。”许易顿了顿,随后笑道,“毕竟当初要是没有你赊给我的那些药材,我可能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一边说着,许易面上还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当初郑老鬼来到稻满城内躲避贺林等人追杀的时候,恰巧逃到了他家中,并且要挟他每天都去给其买些补血疗伤的药材,还给许易吃下了毒丹。
许易家中本就清贫,这一间破破落落的小院子便已是他父亲大半生的积蓄,哪还能每天购买这么多名贵的药材,若不是老刘头心善赊给了他,估计就算后面发现了衍生画卷的奇妙,他也没有银两去配置毒药毒杀郑老鬼了。
“小许,当初是叔不对,叔不该要你的地契抵押,叔今天拿来了,全怪叔!”
说着,刘晨喜面露自责之色,从怀中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上面正是这间院落的地契等凭证。
一边自责,他一边就要抬起手去扇自己的耳光。
“刘掌柜这是做什么,许某可从未心有不忿过,相反还极为感激掌柜的给这地契留了这么多年没有卖出去。”
许易急忙出手制止对方的动作,谁知对方竟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求仙师帮我找找我的儿子吧!”
刘晨喜一时激动,老泪纵横的就要往地上磕头,但是许易却是牢牢的抵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用力磕个头破血流。
“你先起来吧。”
许易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对方站起来。
刘晨喜本来还想继续跪着以表现自己的诚意,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身,随后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到了那藤椅上坐着。
“刘掌柜你不用激动,有什么事是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但是如果我也没办法的话,您这就算把头磕破了也是没辙啊!”
许易苦笑一声,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他能够感觉的到老刘头内心深处的焦虑担忧。
“顺子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吧!”
被许易这么一说,刘晨喜也是冷静了一些,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对方口中的顺子便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比起许易来还要小上个六七岁的样子。
“顺子他,当初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和我说要出去寻仙问道,等功德圆满了就来接我们……”
刘晨喜一边说着,一边语气哽咽,颤颤巍巍的抹了一把眼泪。
“我和他娘劝也劝了,打也打了,可就是不管用,他还是趁着夜间偷偷跑了,这一去就整整是五年,五年来我们日盼夜盼,也没能盼他回来,孩他娘也一病不起……”
刘晨喜似乎想到了现在还躺在家中,病入膏肓的妻子,面色更加凄凉了几分,“忧思过度,心病难医,怕是已经没有几年时间了……”
许易听着,也是陷入了沉默,他没想到今日才刚开始,第一个进来的人所求之事便如此棘手。
他也不知道脚下踩着这大陆叫什么,也没有人走出去过,他只知道光是这南州之境,便广袤无边万万里,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虽然那个人只是个凡人,五年时间也不可能跑到其他境内,肯定还在南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