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傍晚时分便到来了,残阳余晖洒落在这座城池,日暮归西般的别样情感在许易心中升起。
草草的在客栈一楼用了顿餐,许易便上楼继续等待,顺便观察着这座城池的变化。
一晚时间很快就过去,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那药香味越来越浓郁了几分而已。
许易这日一大早,便拿出自己放在储物袋里的画卷出去卖,那都是他在易峰闭关闲来无事稳定心境时所作,丢了也舍不得,卖出去正好。
许易画画的技艺早些年便算是大师手笔,更遑论如今已是修士,对于各种细节把控精准了不少,画出来的画也是更为令人喜不释手。
不少喜画之人就一下从许易这买了好几幅,许易心中也是不禁感慨一声,若是当初作画、卖画也像现在这么简单就好了。
虽然这些银两都是身外物,但是许易说不定以后还要往尘世间走动,带些在身上反正也不碍事。
就这样,眨眼间便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许易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天的时间,那股奇异的香味早已经填满了大街小巷,无孔不入,就连许易所在的客栈也是被香气填满。
若不是许易长时间封闭嗅识,只在需要的时候打开,恐怕在这诡异香味的侵袭下,还真有可能会中招。
而且三天的时间,那边的城主府内也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别说方吏等人没有出来,就连他们的气息都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许易刚刚进城时还是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方吏几人的修为气息,但是这几天过去之后,他竟然再也无法察觉到任何东西。
就好像那几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许易也没有发现他们离开。
“他们要么还在城主府内,只是隐藏了气息,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许易一边在喧闹的街道上游走吆喝着卖画,一边神色凝重。
来此地的几人都是筑基期修为,能够无声无息的就让方吏几人消失,哪怕是许易也办不到。
“再观望几日吧,若这座城内有问题,就暂且先退去。”
许易心中有了决断,随后朝着眼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微微一笑,亲自为对方画了一幅画像,栩栩如生,神色间多有灵动,看上去好像随时要从画像之中走出来一般。
许易拿这幅画像和卖糖葫芦的青年,也就是小丫头的父亲换了一串糖葫芦,再把糖葫芦又送给了小丫头,捏了捏她粉嫩嫩的鼻尖后便离开了。
“爹爹,大叔叔画的和妮妮一模一样呢!”小丫头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摊开许易给她的画卷,水灵灵的大眼睛光芒闪闪。
青年也是一笑,宠溺的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随后和小丫头一起在大街小巷里吆喝着贩卖糖葫芦。
这些日子来来往往,许易和这对父女也见了几次面,彼此间也相互知道了姓名。
当然,青年只知道这个十分会画画的兄弟叫做陈十五,并不知道其还是修真界之人,只当是外面城镇游荡至此的旅人。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许易进入这座城的第十二天来临时,异变才终于开始发生。
许易在客栈房间内盘膝而坐,静静修练,突然之间,他耳边听到了一阵阵微弱的悉悉索索声,像是什么蛇类在地上爬行,声音很远,似乎是从城外传来的。
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这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已经爬进了城内。
许易猛地睁开眼,向着窗外望去,因为怕被此地隐藏的修士发现,所以他不敢随意动用神识。
街道上有朦胧的月光撒下,一座座屋舍倒映在大街小巷上,静谧万分。
然而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正在逐渐变大,幽暗的小巷内,有一阵阵踉跄的脚步声响起。
“娘的,我说老二你怎么回事,喝了这么些就醉了?”
“……”
从巷子内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满脸胡渣,背上还背着个烂醉如泥的汉子,双唇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
中年显然也喝了不少,再加上还背着个人,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甚至险些一头撞在药铺门口的大金锣上。
正当许易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的时候,那中年身后的影子突然诡异的动了起来,扭扭曲曲的。
凭许易的目力,勉强能看清那黑影的轮廓,似乎是一条黑色长虫。
这虫子左右嗅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随后猛地向前一钻,竟然活生生的将那中年后脑剖开,钻了进去。
然而那中年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嘴中还呢喃着“下次再也不带人喝酒了”之类的话。
而其背上的汉子也是如此,后脑同样有一条黑色长虫钻了进去。
许易脸侧一滴冷汗滑落,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甚至还看见了无数条漆黑长虫从黑暗中涌出,四散游走。
那中年后脑虽然被剖出了大洞,但是却没有血液流出,反而在黑色长虫钻进去之后几息间便彻底恢复如初了。
许易就这么待在原地,体表有着一层黑色甲胄出现,将他的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
等到心底那股窥视般的感觉消失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