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白光毫生之地,身下是深不可测的滚滚云海,我们三个仰望宛如天宫一样的木楼,心中也和周围的风雨一样惊涛骇浪。
“这还是人能造出来的地宫么?难道这忠王的巫师是个神仙?不然咋可能造出这样的景象?”贾山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得龇牙咧嘴地。
我们三个信步踏上木楼天宫前的台阶,拾级而上,眼前却是豁然开朗。
台阶之上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成,通体雕刻成一朵巨大无比却又极为精妙的芙蓉花,花瓣层层叠叠地朝着中央堆积,最终在广场中心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池。
我凑近这水池低头细看,就见这水池里并没有一滴水,反而是在汉白玉中间掏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孔,孔中镶嵌了一块和地宫大殿里那块一模一样的镜面。
天梯的白光到了汉白玉广场上便成了稀薄的光晕缓缓铺开,到了这圆孔上,居然像是液体一样朝着圆孔流淌下去,最终流进了镜面之中,消失不见。
我正惊讶,圆孔里的镜面居然一阵涟漪波动,旋即原本混沌的镜面上忽地现出一幅影像,只见其中风雨飘摇,云雾翻滚,隐隐有飞檐斗拱若隐若现,我正纳闷这影像到底是哪里,却突然瞥见镜中云海里忽地蹿出一个硕大的头颅。
那头颅通体雪白,头上生了一只弯刀一样的独角,破开云雾,一双眼似水晶一般,在风雨中光明烛照,洞彻幽明。
竟是那只守卫地宫的白蟒。
我这才看清,白蟒的腰身上居然紧紧锁着数道锁链,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锻造的,任凭白蟒横冲直撞行云布雨,也根本无法扯断,只能被锁链限制在一定的范围里活动。
这让白蟒在和犬妖的争斗之中不得不落入下风,很多时候根本不能全力攻击,只能被动防御。
可即便如此,从镜中也不难看出,白蟒并没有真的落入被动挨打的地步,恰恰相反,它甚至能一边利用风雨云雾完美防御,一边利用自己坚不可摧的身躯给犬妖制造不小的麻烦。
犬妖在镜中'出现的画面并不多,我这匆匆一瞥的功夫,它也只是出现了一两次,旋即就被云海湮没,不知所踪。
也许是躲在角落伺机而动吧。
我心里暗道,却更多的是被这面镜子震惊,赶紧喊了爹和贾山来看。
爹和贾山原本在广场上四处打量,这里被天路毫光不断洗刷,处处白光流动,连手电都省了,看得他俩连连称奇,被我叫过来的时候嘴里还不住地赞叹。
等看到了镜面里的情形,他俩更是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贾山结结巴巴地指着镜面道:“我的个乖乖,忠王有这样的宝贝为啥要藏在这地宫里头,这要是拿出去用来看天下,岂不是早推翻王朝自己当皇帝了?”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你说得简单,有这样宝贝谁还不得藏起来,要不然被皇帝知道了还有忠王啥事了,早被皇帝拿走了。”
“你说得也对,哎你说白蟒和犬妖谁能赢?我瞅这样儿啊可有点悬喽,搞不好一直打到死也难分胜负。”贾山被白蟒和犬妖的战斗吸引,摇头晃脑地分析。
爹叹一口气道:“实力上白蟒应该略胜犬妖一筹,否则也不会被用来镇守地宫了,只是它身子被锁,行动不便,犬妖只要再跟它周旋一阵估计就能找到白蟒的弱点了,到那时候,白蟒一定会败。”
人总是更同情弱者,听了这话我顿时有点心疼白蟒,忍不住道:“咱们不然帮帮它吧,它肯定也不愿意一直被锁在这儿,咱们要是帮它脱困,说不定它会报答咱们,放咱们出去呢?”
爹无奈地瞟了我一眼,叹道:“你这小子,也不知道随谁,心肠这么软以后可怎么吃咱们这行的饭?”
说完摇摇头,指着镜面道:“看上去锁着白蟒的链子一共有三条,分别锁在地宫的三个方向,我记得咱们绕着地宫跑的时候有经过三个很大的石兽,估计就是拴铁索的地方,如果能解开铁索,它自然就脱困了。”
贾山不禁皱眉,“能拴着白蟒的铁索,凭咱们三个哪里解得开?”
爹点头赞同。
我不禁有点泄气,又看了一眼镜面,见白蟒又一尾巴甩飞了犬妖,而犬妖眼中的怒意更盛了几分,巨爪的攻势也越发凌厉,想到白蟒最终难逃被犬妖撕碎的结局,再也不忍看下去了,干脆转身朝木楼走去。
爹和贾山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贾山还要劝我几句,爹却拦住他,只轻叹一声:“这世上多得是弱肉强食,让他想清楚了也比将来到了江湖上被人痛下杀手来得好。”
汉白玉广场距离木楼并不远,我收拾起心情仰面看去,哪怕心情低落,却也不得不承认还是被这木楼的精巧恢弘震撼住了。
这木楼并不是全封闭的楼阁,它的一楼正面完全没有任何遮挡,里头的摆设陈列一览无余,二楼往上依山而建,和地下山体完全融为一体,像是西南的吊脚楼,却又完全没有支撑,凌空而立,蔚为奇观。
我仔细辨认一楼的陈设,见从门口到深处成对地摆放这不知多少对石灯,在天梯的白光在木楼天宫前流淌开来之后,有星星点点的白光落在灯上,便将石龛依次点亮,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