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遭遇也不是白经历的,至少我的胆子就大了不少,面对显然是被黑气附体了的小猪羔子,我半点犹豫都没有就一棍'子捅了下去。
这黑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刚出生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猪羔子竟然就能把老母'猪咬伤,我对我一棍'子打死它也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是猪羔子的反应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感受到棍'子袭来的破空声,鬼猪羔子竟然吱地尖叫一声,甩头一口咬住了棍'子头,我用尽全力往回拽,竟然没有拽动。
心里不由得有点慌,我一只脚蹬在猪圈的水泥外墙上,借力死命地想抢回我的棍'子,可鬼猪羔子眼中凶光毕露,嘴里鲜血顺着棍'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居然半步也不肯让。
这时候,一旁的老母'猪见来了救兵,顿时来了精神,四蹄一蹬,朝猪羔子的脖子一口咬过去。
鬼猪羔子惨叫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老母'猪得逞,老母'猪发狂似地叼着鬼猪羔子,像甩一块破抹布一样拼命乱甩。
成年母'猪的咬合力惊人,这一下鬼猪羔子的脖子直接被咬断,猩红的血液喷溅式地从老母'猪的嘴里飞溅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我被惯性往后撞到墙上,但是还好拿回了棍'子,有防身的兵器在手,我心中大定,知道机不可失,赶紧纵身一跃跳进猪圈里,抱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十只小猪,逐一把它们转移到隔壁猪圈里。
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我几乎是用扔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短短几秒之内十头小猪就全被我成功转移了。
刚扔完想松口气,那边老母'猪却到了强弩'之末,它肚子上被鬼猪羔子撕开的伤口本来就很严重,这一连串的剧烈运动更是加重了伤势,雪白的肠子混着殷红的血液从肚子的伤口里淌出来,满地泥泞。
这让它的力气迅速流失,很快就需要大口喘气,不得不丢下嘴里破布娃娃一样的鬼猪羔子,踉踉跄跄地走到猪圈围墙边,倚靠着围墙,朝隔壁低声哼哼,像是依依不舍。
隔壁的小猪听到母'猪召唤,也都凑到围墙边来哼哼唧唧地呼应。
我心里一酸,知道老母'猪怕是完了,如今之计只能是赶紧处理了鬼猪羔子,以免再有别的猪被它荼毒,想到这里,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吸了吸鼻子,低头去查看躺在血泊里的鬼猪羔子。
这家伙的身体已经破碎不堪,老母'猪的撕咬险些把它扯成几段,血肉外翻,内脏肠子淌了一地,有出气没进气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棍'子还没触碰到它的身体,这家伙灰白的眼珠子一动,身上血肉蠕'动,居然瞬间站起来了,我一愣神,手上便慢了一分,它趁机扭头躲过了棍'子,随后甩着一身烂糟糟的血肉,朝我张嘴就扑。
我'日,这都没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了猪圈墙上,眼看避无可避,只能嗷嗷叫着闭眼抡起木棍乱扫。
我只感觉到木棍狠狠撞到了一个东西,把它横着撞飞了,睁眼一看,不禁暗叫一声糟糕。
原来这一下竟然把跃到半空的鬼猪羔子从猪圈里抡了出去,鬼猪羔子稀泥一样摔在猪圈过道的墙上,又掉在地上,血肉一阵蠕动,竟然再度起身,扭头瞥了我一眼,就撒开四蹄从门缝钻出了猪圈。
这家伙竟然跑了!
我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赶紧纵身跳出猪圈,拔腿就追。
外头不知何时已是阴云密布,本就稀疏的星光早已无影无踪,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却站着一个人影,我还以为是张丙志,正要喊他小心,人影却朝我挥挥手,开口道;“不用追了。”
这声音虽然中气十足,却难掩苍老,根本不是张丙志,听上去倒像是个老头,我一怔,把棍'子横在身前,警惕地问:“你是谁?”
“小小年纪警惕性还挺高。”老头哈哈轻笑了两声,走过来朝我挥了挥手上捏着的一个布袋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本来要去山东坟,路过此地,看到此处有鬼气冲天,这才进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刚一进来就抓了这么个好东西。”
说着,他举起布袋子,示意我看。
借着猪圈门口电灯泡的光,我才看清老头的模样:只见他须发花白,看上去有个六十岁左右,一身灰蓝破道袍,除了补丁就是灰,头上戴着个破毡帽,脚下蹬着一双千层底的破布鞋,要不是一双眼睛精光内蕴,这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乡下老头儿,根本看不出什么别的气质。
他手里的布袋子灰扑扑的,跟我爹上街买菜的布兜子差不多,只是袋子上用红色颜料画了几道毫无规律的鬼画符,袋子里的东西不断蠕'动挣扎,从里头往外洇出黑红的血,滴滴答答地洒了一地,只这一会儿,就把一小片地打湿了。
我一时没有注意他的话,只瞠目结舌地指着布袋子问:“这里头是那只……额,猪羔子?”
老道麻利地扎紧袋子口,用牛皮筋死死勒住,这才随手丢在脚边,答道:“这已经不是猪羔子了,这玩意儿已经成了一只活尸,活尸你懂么,就是活蹦乱跳的尸体。”
我一愣,心想活尸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