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正是秋末时节,天气已经慢慢转凉,就连天边的朝阳也有气无力,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
林灼关上房门,穿过大堂,准备例行去那毒蛇谷周围查探一番时,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孤零零地坐在堂中的一处桌旁。
桌上只放着两碟小菜,看那样子,却是丝毫未动,反而是七八个酒壶摆放在旁边,已经空了一大半。
小灰斜靠在他的身旁,些许阳光正好从窗口照了进来,洒在了它的身上,它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了一般。
林灼愣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还未接近,警觉的小灰已经张开了三眼,向着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是林灼时,这才咧嘴做了一个大笑表情。
跟在林灼身后的小茶有些高兴,低低吼了一声,小灰同样站了起来,却是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主人,又慢慢坐了下来。
林灼没有管这些,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方以接近,一股浓烈的酒味便已传了过来,她皱了皱眉,缓缓坐在了鬼厉对面。
他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双眼中满是血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一般,见到林灼后也只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便又自顾自地喝着桌上的酒。
不过他酒量好像有些差,桌上的酒壶只空了三四个,他便已经开始朦胧,有些醉了。
见他又要倒酒,林灼皱了皱眉,一手抢过他手中的酒壶,道:“大男人家的,借酒消愁?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林灼心下早已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这世间,能让眼前这人如此作态的,除了那名为碧瑶的女子,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鬼厉被抢了酒壶,却也没有恼怒,只是看了林灼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姐...我只是有些累了,缓一缓而已...”
林灼愣了一下,自从他加入鬼王宗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师姐,不过她也只是笑了笑,道:“可是碧瑶那边...有些许变故?”
鬼厉怔了一下,又看了林灼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巫师他...他已经去世了...他找回了瑶儿的三魂七魄,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
说到此处,他揉了揉脑袋,捏起拳头砸了一下身前桌子,直将一旁的小灰吓了一个激灵。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林灼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疲惫与不甘...
他...终于也撑不住了么?
正这样想着,鬼厉却是重新抬起了头,疲惫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些许坚毅之色,对着林灼,却又仿佛是对自己道:“我还可以,我一定能救她!师姐,我休息一下,一日就好,我就去找剩下的那两种灵雷,不管它们在哪里,我一定能找到它们!”
林灼默默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下却是有些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他,在大竹峰后山的小道上...
那时候他还只有**岁,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和大黄打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纵然道行高深,那又如何,眼前这人,依旧是大竹峰上那个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孩子而已。
她看着他,却是笑了...
心下好像有个枷锁打破,她好像有些想通了。
摇了摇头,她对着鬼厉...不!张小凡,道:“你不用去了...”
张小凡愣了一下,却是面色大变,一点点酒意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豁然站起身来,急道:“师姐,我...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你不是...不是说好要帮我么?”
林灼却是不答,只是看着他笑,抬手摘下了腰间锦囊递了过去。
“你还记得南疆之时,那与我张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嘛?”她轻声问道。
张小凡呆呆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过锦囊。
林灼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道:“算你小子走运,灵雷啊,我集齐了...”
说话间,她抬手解开锦囊,从中取出了那块三角令牌。
只见其上游荡的雷丝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滴泛着奇异光泽的液滴,在令牌表面轻轻滚动,却又仿佛被莫名的力道所束缚,掉不下来。
张小凡呆住了,他嘴唇微微颤抖,想伸手去触摸那令牌,却又好似不敢触碰,哆哆嗦嗦地缩了回来。
仿佛不敢置信,他拍了拍自己地脸颊,看着林灼张了张口,却是声音干哑,说不出话来。
良久后,他擦了擦手,这才接过了令牌,如同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其上那滴灵液。
林灼看着他的动作,笑着道:“这就是‘五雷浆’,生死人,肉白骨,服之可通天地阴阳,夺生死造化,草木沾之即可生灵,灵长得之可求长生...”
说到此处,她却是顿了顿,道:“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帮你,没有我的灵力引导,五雷浆可不会脱离魑玉令。”
张小凡闻言赶忙点头,沙哑着声音道:“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