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正,晨光熹微,朝霞旖旎,历经一夜苦战的天卫阁修士皆已是疲惫不堪。
如今祸乱已除,妖物已死,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终是消散。
“道友!”
断去一臂,身受重伤,强忍着没有晕倒的郑魁满是感激地看向许知秋。
虽是还不清楚许知秋的身份。
但救命之恩已是牢记在心。
一旁的唐峰亦是对许知秋的相助心怀感激,抱拳诚谢道:“这位道兄,在下天卫阁唐峰,今日之恩来日必是相报,就是不知道兄是哪里人士?”
话才刚问出口,还未得到回复,那已是晕死过去的孙正丘突然咳了几口血,被妖气侵袭的伤口血流不止,体内经脉更是裂痕密布,处在死亡边缘。
见此状况,唐峰再顾不得旁的,赶紧惊呼一声老郑,然后急匆匆地跑过去探查,并将乾坤袋内的珍贵宝药取出,喂在孙正丘的口中,以此来止住恶化的伤势。
郑魁也是被孙正丘的状况惊吓一跳,下意识地瞥去一眼,回望时,却发现许知秋已是向着街巷的更远处走去。
“道兄且留步!”
郑魁紧忙呼声,然而却没能挽留住人,想要追赶上去,奈何自身伤势也过于严重。于是他又赶忙对着天卫阁的筑基修士吩咐道:“快!你们快去将那位前辈留下来!快去啊!”
多半筑基修士已是瘫倒在地。
但还有几位尚有气力,便向着许知秋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白依望着许知秋的背影,也追了过去。
不过筑基修士又岂能跟上金丹修士的步伐,几人刚追至街角,远处的许知秋已是消失不见,明明前一瞬还在视野的尽头,下一瞬就已是凭空消失。
这让追赶的几人根本没有办法。
郑魁得知结果后,皱着双眉叹息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能在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事后又不在意我等的谢意,必然心中藏有大善,如此高人可惜却是无缘结交,真乃人生一大憾事。”
唐峰亦是可惜道:“是啊,若是能再遇见这位道兄,我唐峰定会奉其为兄长,以命报之。”
………
就在两人心生遗憾之际,许知秋已是回到了葫芦巷。
他推开院门,摘取下面具,坐在庭院内的椅子上,随手拿过一块木料开始细细雕琢,好似与往常一样,从未出过院门。
葫芦巷里安静一片。
往日里这个时间已是有住户要出门做活,但今日却是没个动静,事实上不止是葫芦巷,整个龙庭府都是如此,天边已是亮堂,街巷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往来。
直到日阳升起以后,街边的商铺才陆陆续续开启,路上的人影这也才渐渐多了起来,衙门的差役们这个时候开始在各个街头张贴布告,引起不少人围观议论。
有人见布告上说是妖物已除,顿时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葫芦巷里的许知秋还在雕琢木料,隔壁院墙上突然冒出宋浩的半个脑袋,他瞪大眼睛往下张望,见许知秋还在便是松了口气。
许知秋虽是没有回头,却已是察觉到了宋浩的出现,开口出言道:“瞧你这眼圈黑沉、疲态尽显的样子,看来是昨夜没能睡好。”
宋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两个大大黑眼圈实在明显,他道:“哪是没睡好啊,我昨晚压根就是没睡,难道你睡了?”
许知秋道:“晚上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宋浩惊讶道:“昨晚上你竟然还能睡得着,难道你就没听到那动静?就跟打雷一样,还有吓人的猫叫声,感觉就像是在我耳朵里冒出来似的,吓死我了,我阿姐也是害怕,我们两个躲在地窖里都没敢睡觉。”
许知秋道:“既然这样,那白日里你便在家里睡个安生觉,学手艺的事儿可以晚些再过来。”
宋浩打了个哈欠,点着脑袋道:“我是得睡上一觉,不然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不过我还得先出去一趟。”
说着,宋浩的脑袋已是落下墙头。
许知秋仍是自顾自地雕琢着木雕。
就
。这样过了两刻钟左右,宋浩又是回来了,这次还没等看到他的身影,就听他隔着院墙叫喊道:“死了死了!已经死了!”
嗓音甚是激动。
许知秋却只是平静地问道:“什么死了?”
宋浩骑上墙头,强打着精神,兴奋道:“就是在城内作乱的妖怪死了,我刚才出去,瞧见官府张贴的布告上是这么说的,而且城门封禁已是允许同行,不会有假!”
许知秋仅是点了点头。
宋浩再是激动地说道:“哎呦娘诶,这祸害终于死了,我也终于不用再睡地窖了,要是再在地窖里睡上几天,我觉得我和那些红薯干就没啥区别了。”
“哦对了!”宋浩又似是想到什么,紧忙又说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些传言,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许知秋随口问道:“是何传言。”
宋浩道:“有人说,昨夜里那妖怪厉害的很,将天卫阁的修士打得落花流水,根本不是对手,甚至有大人物几乎命丧当场,后来还是多亏有一位高人出现,以剑术将妖物斩杀,这才让城内重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