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婶婶在院内做好饭菜,许知秋便去二叔所在的铺子叫他回去吃饭,路上顺便买了两坛子酒,想着过会儿陪二叔喝上几盅,可是哪料到了铺子以后却并没有瞧见二叔的身影。
做木活的铺子敞开着门。
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许知秋以为二叔可能是去附近串门了,就也没多在意,随便搬来个椅子就坐在铺门前等待,可是左等右等足足过去两刻钟也未见二叔回来,这叫许知秋不禁有些疑惑,按照以往对二叔的了解,白日里是接活做工的时间,二叔断然不会长时间不回铺子,是以今日真是奇怪。
“难道是先前与我错开,刚好回梧桐街了?”
许知秋想了想,起身向着周边附近的几家铺子走去。
这里的街坊邻居与二叔相熟,与许知秋也是认识,平日里若二叔有事急着回家,就会托邻居照看店铺,如此也不必关门,还能落个放心。
木匠铺子隔壁是家卖灯笼的老店。
店家是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街坊都喊其老邓头,与二叔一样都是技艺精湛的手艺人。
许知秋走到店铺门前,卖灯笼的老邓头正在用糨糊粘细棉纸,许知秋出言问道:“邓老伯,还在忙着呢,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我二叔不在铺子里是去哪儿了?”
听到问话,老邓头放下手中的细活,扭头看了过来,待看见是许知秋后不免有些惊讶,笑呵呵道:“是许家的小子啊,听你二叔说你去了京城,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知秋道:“今日才回来,这不想着来找二叔回去,可就是没见到他,不晓得是去哪儿了。”
老邓头道:“你二叔忙着做活去了,先前魏三郎来找,拉着你二叔急匆匆地就走了。”ωωw.cascoo.net
许知秋问:“走了有多久。”
老邓头想了想,答道:“估摸着是巳时初走的。”
巳时初,距现在已有一个多时辰,到现在二叔还没回来,看着不是小活,至于那魏三郎许知秋也是有所了解,这人是临安县小有名气的掮客,专门负责给人拉活,然后从中赚取佣金,二叔以前就从他手里接过不少客户。
打探到这些消息,许知秋没再多聊,向着老邓头道谢后就离开了。
回到梧桐街的小院,许知秋将这事儿告诉婶婶,婶婶皱眉道:“魏三郎,前两天他就来院内好几次,缠着你二叔让他去做一桩木匠活,不过都被你二叔拒绝了,想不到今天又找去了,看来你二叔也是被磨的没办法才答应下来了,正好赶着你回来,还真是不凑巧。”
许知秋好奇道:“为何二叔前几次都拒绝了?”
二叔做木匠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但也不至于天天都有人登门约单,是以有木活找来时二叔很少会拒绝,就是这样一年下来也才不过十两银钱,要是生意不景气,那还要再减三成。
婶婶道:“也没啥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晦气,魏三郎这次介绍的木活是做棺材,你二叔觉得刚过完年就去做棺材实属有些不好,就拒绝了几次,但魏三郎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总是拒绝以后就没得来往了。”
做棺材,许知秋又道:“婶婶知道是给谁家做棺材吗?”
婶婶摇头,“这魏三郎没说,我也没问。算了,先不管你二叔了,他这一忙起来也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去,总不能就一直干等着,伯鸾,你先进屋吃饭,酒留着晚上再陪你二叔去喝吧。”
婶婶进厨房将饭菜端到主屋里。
许知秋却是并未就坐,不知为何,听完婶婶先前说的话后,他莫名的有些不安。
“奇怪,为何会觉得心绪不宁,难道二叔会遇到什么麻烦吗?”
“还是说……我多虑了。”
许知秋轻蹙眉峰,稍有犹豫,最后还是背起剑匣,打算出去一趟。
婶婶道:“伯鸾,你这又要去哪儿?”
许知秋边走边道:“我去魏三郎那里一趟,问问二叔何时能回来。”
婶婶怔了一下,想着不必再浪费时间麻烦这一趟,可拦着的话还未出口,许知秋就已是走出小院。
魏三郎住在哪儿,许知秋并不清楚。
。问婶婶的话,她肯定也是不知道。
不过也无所谓,他自有别的办法能够打探到魏三郎的住处。
许知秋离开梧桐街,直接去了趟县衙,县尊不在其内,八成是因为赵公子的事儿还在赵府里待着,许知秋便找到了邢捕头,向他打探魏三郎的住处。
邢捕头抬头望天,摸着下巴道:“魏三郎,这家伙整日里跟个泥鳅似的四处乱窜,没几个人知道他住哪儿,就是知道估计也碰不着人,他呀整晚都不会回去,醉春楼、赌坊、酒楼、门桥洞,这些地方才是他的家。”
许知秋道:“那怎样才能找到他?”
邢捕头被这事问得也是犯了难,想了半天最后将县衙里的差役全叫了出来,问问有谁能找到魏三郎,还别说,倒真有差役知道门路。
要说这临安县的捕快也真够奇葩的,抓贼办案的本事是样样没有,遇到强贼能够忍着不逃就算是真英雄了,背地里常被人评为饭桶,但要真这般一无是处倒也小瞧了他们,虽不堪大用,可在人脉以及探知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