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明宗的小师叔竟是追了过来,许知秋略感意外,姜越鲤则是秀眉微动,将一瓶培元丹丢了过去,稍作停顿,又丢过去两块成色较好的普通灵石。
这位小师叔倒也不嫌少,将灵石丹药一股脑地揣进怀里,接着出言道了声谢。
姜越鲤斜着眼,用余光瞥了下这位相貌年少的同辈,心里不知晓对方的身份,更是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仿若有云雾笼罩,这令她有些意外,再联想到这人先前的压赌,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于是问道:“你这人可是有些意思,乾元仙门哪家的弟子?上清宗?天明宗?还是世家里跑出来的人?”
眸若含星,面似少年的小师叔道:“在下是天明宗弟子,徐长青,敢问姑娘是?”
天明宗,听到是来自这家仙门,姜越鲤再次将其打量了一番,但对对方的问寻并未做出正面回答,而是毫无礼数地说道:“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天明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说得带有偏见。
任谁也是能够听得出来。
天明宗的徐长青怔了一下,后是苦笑道:“不知天明宗哪里惹到姑娘了,竟得如此评价。”
姜越鲤鼻间发出一声冷哼,不作回答,转身就欲离去。
徐长青也未阻拦,面夹笑意地让开路口位置,不过待许知秋即将从身旁路过时,忽然再次开口,意有所指道:“许兄弟上次出售的星元丹很不错,若是日后还想换购宝物,可去藏珍阁来找我,那是我天明宗置办的产业。”
闻言,许知秋不由得脚下一顿,颇为吃惊地回望了一眼徐长青。
没想到对方竟是能够看穿自己的身份。
姜越鲤更是疑惑,看着许知秋道:“你们相识?”
许知秋摇了摇头:“只是两日前在东市内进行过一场交易,仅此而已,就是不知徐兄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这着实奇怪,仅是见过一次,竟能够隔着面具认出自己,难道是刚进如月楼的时候就被对方注意到了?
许知秋正想着,徐长青解释道:“许兄佩戴这面具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吗?可惜在下自幼双耳聪锐,能够记住不同人的嗓音,先前一听许兄开口便觉得熟悉,细细想来便记起了前两日间的那场交易。”
原来是这样。
既然被看穿了,许知秋便也没再遮掩,将脸上的恶鬼面具摘了下来。
徐长青道:“当日一见,长青眼拙,竟是没能瞧出许兄乃是位天骄神子,还望勿要怪罪,我看这时间尚早,恰好又知晓附近有家上好的酒楼,不如请许兄与这位姑娘前去小酌几杯。”
许知秋还未答话,姜越鲤却说道:“酒就留给你自己一人去喝吧,天明宗的人可别来烦我,若是惹得本姑娘不痛快,就算是你是仙门弟子,我也要把你埋到土里去,先杀再埋!”
听到这话,徐长青并未恼怒,只是不合时宜地笑了笑。
许知秋颇为无奈地摇头,心道这北燕人难不成生性好杀?不然这姜姓姑娘为何总是要将杀字挂在嘴边,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
姜越鲤倒是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威胁了徐长青一句后转身就走,似乎再看一眼都会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厌恶之意尽数写在脸上。
徐长青见状也就只好作罢。
…………
走过几条街巷,许知秋看着身旁的姜越鲤问道:“你们北燕人与天明宗有仇?”
按理说不应该啊。
近些年天明宗的人可从未去过北燕。
姜越鲤背着双手边走边道:“天明宗与北燕并无仇怨,不过倒是和我家有些过节,但也都是很多年以前的旧事了,怎么,你想知道?要是你想知道的话也不难,日后随我回北燕我就全都告诉你,那可是一件秘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估计就连他们天明宗内部也没几个人知道。”
许知秋确实好奇,但可不会为了探秘就跑到北燕去。
姜越鲤继续说道:“刚才那人应该是天明宗的亲传,身上同你一样有着遮蔽气机的宝物,就是不知实力如何。”
许知秋道:“刚才那位可不是什么亲传,而是天明宗年轻辈的小师叔。”
小师叔!姜越鲤甚为惊讶,“天明宗的师叔辈都是群半死不死的老妖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人,再说既然是师叔辈为何会来参加这年轻辈的聚会?”
许知秋也是一概不知,“天明宗内的情况我也是不清楚,总之这位的确是师叔辈的存在,上次我与他交易时曾听到天明宗弟子称呼他为小师叔,且举止尊敬有礼。”
姜越鲤蹙眉想了想,又过了两条街巷,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步。
许知秋疑惑地瞥过视线,问道:“怎么了?”
姜越鲤道:“我记起了一件事,是以前从家中长辈那里听来的,好像在七十多年前,天明宗现任宗主曾带领九位师弟前往古遗迹,后来却只有八个人出来,有位年纪最小的师弟被留在了古遗迹当中,当年有人说是死了,也有人说是被困在了某个仙阵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