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内外,众多视线聚集在捡钱之人的身上。
此人样貌普通,身材也是普通,浑身看起来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唯一值得让人多看两眼的也就只有身后所背的铁棒,乌黑锃亮,七尺余长,厚重感十足。
毫不怀疑被这样的铁棒敲中身躯,不死也残。
许知秋盯着这身背铁棒的年轻汉子,发觉此人呼吸绵长,气息沉稳,随意站在原地却能给人带来不小的压力,这股压力寻常人难以察觉,但同为修士却感受的真切,似是正欲捕食的猛虎,凶悍异常。
如若猜测不错,应该是位小有所成的体修!
而且已是达到“举轻若重”的境界。
否则刚才那一掌也不会看起来轻飘无力,实际上却力沉惊人,仅是一击就将金陵打得重伤在地,毫无再战的能力。
这样的实力估计已经触摸到筑基境界的门槛了。
金蝉倒是没有许知秋的眼力与判断,但心里也是不傻,自家族兄拥有炼气六层的修为,可在对方手下竟是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在,可见这人实力远超金家年轻一辈,根本不好招惹,当下是又惊又惧,除了最开始惊呼一声,后来便不知如何是好。
商铺门前,身背铁棒的年轻汉子见金陵捂着胸口倒地不起,也就没再出手,只是冷着脸居高临下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这点道行也敢打呼小叫、朝人挥拳?要是在城外,我定要将你手臂拧断,丢到山林里喂野狗!”
听着这般羞辱,倒地不起的金陵说不出半句话来,方才那一掌太过刚猛,他早已面无血色,胸口疼得厉害,哪怕呼吸急促些也会牵扯到一阵疼痛,更不用说是讲话了。
如此倒也保住了最后几分颜面,未能开口求饶。
汉子见金陵不敢吭声,哼了一下就转身打算离开,金蝉也顾不得那仍被汉子篡在手中的钱袋,紧忙将金陵搀扶起来,并喂下一粒随身携带的丹药。
不过许知秋在犹豫一瞬后,还是出声阻拦了汉子的去路:“阁下还请留步。”
汉子听到是在叫自己的就又转过身去,见眼前这俊秀同辈并非是自己相识之人不由得皱起双眉,同时歪了下脑袋,看向许知秋的目光带有询问之意,似是在问:你叫我做甚?
许知秋略显和善地抿嘴轻笑,视线则落在汉子掌心里的钱袋上,这下对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用手掂了掂钱袋,似笑非笑道:“怎着,还想将钱袋要回去?”
许知秋拱手有礼道:“还望阁下能够将钱袋留下。”
这钱袋是属于金蝉的,里面的银钱足有五十两,原本是金蝉为买剑匣才拿出来的,后因金陵争执抢夺丢了出去,最后落在外人手中,不论怎么说,这钱是金蝉的,最初的起因也是与许知秋有关,他自然不能放任钱袋流失。
身背铁棒的汉子面色不善,但见许知秋还算客气也就没有多言,只是冷冷说道:“这钱袋是我在街面上捡来的,既是捡来便是我的,为何要留下!”许知秋听闻此言不由得蹙眉,还欲再劝解几句,金蝉却怕他惹恼对方,抢先说道:“许公子还是算了吧,也就五十两银钱,不必再追要了。”
许知秋心里也是犹豫,为了五十两银钱招惹一位实力不俗的体修着实不够理智,但这钱袋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落入旁人手中,想了想,也只好自掏腰包赔付给金蝉了。
如此想着,许知秋对汉子说道:“阁下既然不愿归还,那这钱袋就当作是请酒钱,来时就瞧见隔壁街市内有几家酒铺,只可惜不能与阁下共饮一杯,当真可惜。”
汉子闻言忽然大笑起来:“这话倒是说得漂亮,我爱听!不就是五十两银钱么,这点俗物我可不稀罕,给你!”
钱袋从他手中丢出,精准落在许知秋手中。
许知秋正要道谢,年轻汉子却将背后的铁棒抽了出来,边在身前挥舞边道:“你这人真是有些意思,我观你气息不凡,应该也是同辈修士,来来来,与我过上两招,若能抗得住我三棒,你这朋友我就交下了。”
说罢也不管许知秋同不同意,抡起铁棒就朝许知秋头顶砸去,没有半点手下留情,许知秋当机立断,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抽出桃木剑向上一挑,与铁棒正面相撞。
咻!
铁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在常人眼中除了快还是快,但在许知秋眼中缺仿佛有座小山砸了过来,他挑剑抵挡,沉重之感顺着剑身下压,饶是他实力比对方高出几个小境界,竟也感到十分吃力,握剑的双臂猛地向下一降,脚下砖块更是碎出裂痕。
汉子见自己这一棒被对方硬抗下来,眼睛一亮,颇有些兴奋地大叫道:“好手段,倒是小瞧了你,再吃我一棒,接好咯!”
话音脱口的同时,那乌黑锃亮的铁棒向后抬起,紧接着再次朝向许知秋砸去,力道竟比刚才还要刚猛,许知秋在身前抖出剑花,面色丝毫不惧,抬剑与铁棒正面迎击。
一时间,两人斗得难舍难分。
年轻汉子说是只用接住三棒即可,但真打起来根本不管不顾,一棒接着一棒的砸去,破空声咻咻咻的响起,残影不断!
相比于寻常修士,体修练得就是体魄,招式讲究大开大合,勇猛无畏。
同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