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虽有月光,加上周围火光的映衬,可常人若想看到那发丝粗细的捻子,根本不可能。
可他沈星流,是何人?岂能被难住?
“可不能用灵识啊。”
沈星流自信一笑,“不用便不用。”
放眼望去,他一眼就能看到顶部的捻子。
四人及甲士们,都屏住了呼吸,沈星流依旧气定神闲。
紧接着,就见他拉弓如满月,金箭“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哗!”
金箭是特制的,摩擦着空气,其箭尖处,居然发出了丝丝红光。
四人也不是常人,眼看着箭尖刚好蹭过火捻,木堆瞬间就被点燃了起来。
“呜哇,准!”
“大侠好箭法!”
众甲士先是一愣,继而爆出一声声由衷地赞叹。
而金箭去势不减,直直地没入了百丈开外的石头中,当那名甲士找到时,只留有箭羽在外,已经拔不出来了。
于是,他赶忙把这件事,告诉洪烈等人知晓。
“沈兄弟,你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洪烈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道。
庞骏德哈哈笑道:“这算什么,能吓死你的事,还多着呢。”
“哈哈,入座,入座。”
圆月当空,众人落座,席间杯筹交错。
而唐萱萱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任由他去喝。
哼,也不知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待到吃饱喝足后,甲士们一五一十地离开席位,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沈星流微微眯着眼,听着熟悉的调子,思绪渐渐回到以前。
那时,沈老经常给他唱着这些调子。
或许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他是个将门之后吧。
随着,离瑀都越来越近,一切的一切就要真相大白。
就在此时,他有很多个问题想要问?
他到底生从何来?
为何会出现在那小山村中?
而他的出生到底意味什么?
千里之外的瑀都,真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答吗?
既期待的同时,他也很害怕,害怕那个答案不能说服他。
转眼之间,小山村已经“离开”他,快两个月了啊。
山村被焚的真凶,虽已伏诛,但幕后必有黑手。
沈星流心中情绪起伏,感慨万千,起身离席,举杯向月。
甲士们见大侠走来,尽皆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席中,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解。
唐萱萱双拳抱胸,眸中泪光涟涟,明白他此刻的感受。
偌大一个演武台,只有火焰燃烧的熊熊声,还有木柴烧裂的噼啪声。
良久之后,只听得沈星流口中唱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只见,他饮下杯中酒水,边踱步边吟唱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一词唱罢,场中雅雀无声。
“好词啊,好景啊,”洪烈张了张嘴巴,喃喃道:“沈兄弟,这是想家了?”
这些时日,关于沈星流的身世,他也有所听闻。
“只是,这样的字词,却不知是何人所留啊,”庞骏孝长叹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诗词,无迹可寻,却又美妙无比。
传闻是“天人”所吟唱,而后被人记录下的。
难不成真的有仙界吗?那里定是一个有着千古风流,文化璀璨的新世界吧。
“大家都看我干嘛?”沈星流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地呼喝道:“大家继续,唱起来,跳起来···”
演武台一瞬间,又进入了欢快地海洋。
沈星流和甲士们勾肩搭背,唱唱跳跳得好不快活。
晚会,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
深夜地碧螺湖,显得有些空旷。
冰块早在前两日就已全部融化,就在这时,一艘小船正一摇一晃地向着栎州城驶去。
庞骏德在船尾,轻轻摇着木桨,船头是沈星流与唐萱萱。
“嘎吱!嘎吱!”
唐萱萱跪坐在船头,沈星流则靠在她的膝上,这一次虽没喝醉,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刻,她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
少年浅浅的睡着,不时发出舒服的呢喃。
这个大男孩,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太过让人心疼。
但她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船儿渐行渐远,洪烈、庞骏孝两人,站在高处目送他们离去。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或许知道若沈星流去到瑀都,必将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波。
“随他去吧,”庞骏孝深深叹了一口气。
洪烈热泪盈眶,“老哥我还未恭喜兄弟升官了呢。”
“去你的,少滴些眼泪,肉不肉麻啊。”
“我这是被风吹得,懂不?”
庞骏孝也不想去拆穿他,搭上他的后背,哈哈笑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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