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田凯见魏溃想要自己的佩刀,当机立断就把佩刀从腰间解了下来扔到魏溃的面前——他为了掩盖杀人的痕迹,对这把刀的处理可谓是极其细致认真,他相信绝对不会被发现出来有什么异样,而且这把刀反而会成为证明他清白的有力证据。
魏溃拔出田凯的佩刀,放在鼻子前使劲地嗅了嗅,似乎是为了不出一点差错,又把林三尸首上的佩刀拔出来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行为,最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林三身上的伤口不是獦狚人的弯刀所造成的,而是我们的佩刀,你的刀上有血腥味儿……而他的刀上可没有啊。”
“之前我问过你有没有和獦狚人交手,你给我的答案是没有,那你刀上的血腥味儿是哪来的呢?”魏溃似乎不愿意和这把杀害同胞的利刃多做接触,直接把田凯的刀扔在了地上。
听到魏溃这么说,田凯心中只想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又怎么会知道魏溃对于血腥味儿那种与生俱来的敏感呢?他只能故作愤怒,语意中无不是讽刺魏溃的荒唐举止:“这你都能闻到?你是狗鼻子啊?你说有血腥味儿就有啊?”说完还四处看了看其他将士们的反应,好为自己争取支持者。
魏溃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大声说道:“你……为了陷害我们,或者说只是为了害我,所以主动请缨来探查大营,其实是为了伺机从中作梗。你提议分兵也是为了更方便自己的行动,最后虽然没能如你的愿四人分开,不过和这个年轻人在一组而不是和我熟识的两个人分到一组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有这么一个替死鬼反而更方便你吸引獦狚人的注意力……”
“你杀了林三,然后用他的尸体来提醒獦狚人,让他们意识到周围有盛国人的军队出没,好让我们的奇袭计划以失败告终,然后你可以趁此机会逃之夭夭。但是你没想到獦狚人会主动出击,更没想到只有区区百人的我们敢反其道而行之绕开大军直取他们的老巢……”
“是也不是?”魏溃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眼神中已经怒火迸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田凯也没想到看上去是个莽夫的魏溃居然把自己的心思看破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也只能装作一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样子来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
魏溃当然知道田凯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立刻把头转向那边看戏的獦狚人们,高声喊道:“我们这个被卷在草席子里的兄弟,到底是不是你们杀的?”
在听完翻译之后,阿穆尔对着魏溃摇了摇头——人本来就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再说对方搞内讧也是阿穆尔巴不得看到的。
“你看,连獦狚人都不帮你……如果真是他们杀的,他们也没必要不承认对吧。”魏溃已经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铁戟,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田凯。
“我本来没想杀他的……”田凯低着头说道,而就在众人都在回味“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是他杀的林三”时,田凯猛地冲了出去俯身想捡起魏溃扔在地上的佩刀。
魏溃的速度比田凯要快得多,铁戟也比田凯的手臂长得多,那铁戟当胸穿过,田凯顿时殒命当场。
魏溃把田凯从戟上摘了下来,又用林三的佩刀砍下了田凯的头,他慢慢转身走到林三的尸首之前,低沉地说道:“这位兄弟……虽然我们不算相熟,但你是因我才会被叛徒杀害,我对不起你……我用你的刀把他的头砍下来了,也算是你亲手报了仇,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在魏溃处理完叛徒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已经等待了半天的阿穆尔,用田凯的衣服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这群人里你是老大吧?现在可以聊聊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