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争执,被衙差活活打死,这名判官一怒之下杀了衙差,带着何青叶母女逃命去了。”
整个推断合情合理,按照这个思路,只要找到何青叶或是何王氏,就能找到这名判官。
但五品阴阳师邹公靖道:“神机之眼从无疏漏,既是说千乘国出了判官,这判官就不可能是外来的!”
应归宗也没有强行争辩:“或许是这外来的判官,已经到了六品,按照判官邪道的规矩,六品判官可以引人入品,他或许已经把何青叶或是何王氏引入判官道了。”
吴胜泉道:“查明何青叶的下落,自会真相大白,先去何老网家里吧。”
众人到了何老网家中,从箱子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何青叶的衣裳。
在千乘国,像何老网这样的穷苦人家,一人一般只有一套衣裳,但何老网勤快,何王氏节俭,还真就给青叶多攒出来一套用作换洗。
邹公靖拿着青叶的衣裳,摸索片刻,开始卜卦。
卜算了半日,没有查到青叶的下落。
他当然查不到,青叶在中郎院,中郎院处在阴阳两界相交之地,已然超出了他的占卜范围。
邹公靖自然不会说自己占卜不力,他直接笃定的说道:“何青叶已经入品了判官邪道,她人不在千乘地界。”
既是找不到何青叶,那只能找何王氏。
他们找到了何王氏的针线盒,占卜过后,邹公靖能察觉到何王氏的存在,但却算不出位置。
距离实在太远了,何王氏人在大宣京城。
何王氏和何青叶都找不到,线索似乎断了。
一筹莫展之际,七品熊神道修者沙文绚在鸡窝下边找打了一包银子。
邹公靖笑道:“沙校尉,你这鼻子好灵,埋在鸡窝下边的银子,你都能闻得到?”
“不是闻到了银子的味道,是脂粉的香味,”沙文绚道,“何老网这种人家,是用不起这样的脂粉。”
当初,夏琥让常德才给何老网一百两银子,何老网死活不收,常德才苦劝,他只肯收下十两。
常德才就用绢帕包了十两银子,给了何老网。
这绢帕在宣国十分平常,但在千乘国,绝对算是稀罕东西,再加上常德才用的脂粉也很考究,绢帕上的香味很是特殊,邹公靖拿到这东西,一口断定道:“这是那判官送的。”
拿着这绢帕又卜了一卦,邹公靖推算出了位置。
“那判官就在胡桐县,芦根村,距离此地不足八十里。”
墨家六品寇恒涛道:“既是查到了消息,赶紧告诉少卿,请少卿……”
话说一半,寇恒涛咽回去了。
少卿是将军的上司。
是否向少卿报告,轮不到寇恒涛做主。
这也是寇恒涛在四名校尉之中最不讨喜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少了些思量。
吴胜泉白了寇恒涛一眼,转脸邹公靖道:“有十足把握么?”
邹公靖道:“将军,若说十足把握却不敢夸口,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吴胜泉叹道:“此前,我说定是宣国运侯徐志穹在千乘作乱,结果送错了消息,惹恼了束王,
而今你跟我说有七成把握,若是栽在了那三成之上,却叫我如何交代?”
邹公靖低头一叹:“将军,这却叫我为难了,没有人敢在卜卦上,夸个十成十的海口,你若是不信,那咱们只能亲自去看看了。”
吴胜泉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你做个法阵,咱们立刻去胡桐县一趟,若是见到了那判官,直接将她正法!”
沙文绚道:“将军,倘若那判官不是一个人呢?”
吴胜泉道:“且看她有多少帮手,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再求援!”
……
夏琥、杨武和常德才刚离开胡桐县城,他们原本打算在县城里买点用度,夏琥也想看看在千乘国有没有做生意的机会。
结果这一圈让他们大失所望。
在千乘国,想卖东西,得卖给安市衙门,扣去税银,所剩无几。
想买东西,得从安市衙门手里买,价格不低,数量还有限。
夏琥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杨武想买点械具也买不到,在千乘国,哪怕买把大点的锤子,也得找里长写一封文书,否则会被视为私藏凶器。
常德才想买些胭脂,整个集市里,就一处卖胭脂的,一共两个种类,常德才闻了闻味道,低劣的香味让她脑仁阵阵作痛。
离开县城,三人途经芦根村,买了几张苇席子。
芦根村的村民手艺好,席子编的精致,价钱也卖的便宜,夏琥很是喜欢。
可她不知道,村民直接把席子卖给夏琥,比卖给集市多赚了将近三倍的钱。
临行之时,村民们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夏琥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
夏琥自然不会害了这些村民,刚出了村子口,就把席子送去了中郎院。
沿着大路接着朝前走,身后追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笑吟吟道:“几位,你们是外邦来的吧?去我村子看看,我村里有好东西,价钱还公道。”
杨武一笑:“有什么好东西?”
中年男子道:“有我们自己织的缎子,还有我们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