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草率惯了,身边连个侍卫也不带,就那么几名侍女,除了点杂活,什么都不会干,若是再有刺客来,我这小命都难保。”
长乐帝点头道:“志穹,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托大,这回知道疼了吧,明天我写封信给墨迟,让他给你加派几个侍卫。”
“陛下,钟指挥使伤势如何了?”
“命还在,被韩医师吊着,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公孙文那边有消息么?”
“和纪骐交过几次手,互有胜负,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
两人说了不少事情,都是一些很重要,但又无须保密的事情。
中断了香炉的联络,长乐帝神情凝重。
他知道徐志穹话里有话。
徐志穹身边向来不带侍卫,他独来独往惯了,他不想改,也不可能改。
长乐帝也有这个毛病。
他爹梁显弘在皇宫之内,无论到哪,周围的侍卫不能少于两百人,出了皇宫,必须要带禁军,数量不能少于一千。
除非涉及到饕餮道门的隐秘事务,否则这一规矩绝对不能改变,用他爹的话说:“想害朕的歹人太多。”
但长乐帝没这个习惯,他在皇宫里一般不带侍卫,甚至出了皇宫也独来独往。
徐志穹这是在告诫他,要出事情。
其实已经出事情了。
太后被人劫走了。
满是机关陷阱的宝慈殿,被人闯了进去,把太后劫走了,除了守门的六个内侍,皇宫当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如果对方当晚还想杀了长乐帝,估计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长乐帝叫来吕运喜道:“太后的去向查明了么?”
吕运喜摇摇头:“还在查。”
长乐帝吩咐一声:“皇宫之中加紧戒备,我这两日住在……”
他压低声音,冲着吕运喜耳语几句。
吕运喜连连点头:“奴婢明白。”
……
白日里,徐志穹继续和陶花媛学习进退两衡之技,到了深夜,倦意袭来,徐志穹刚刚睡下,却又听到一阵哭声。
徐志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片乱葬岗中。
周围雾气缭绕,景色朦胧。
远方传来阵阵呜咽,声音很是耳熟。
是娘子!
徐志穹赶紧走上前去,但见夏琥一座坟前哭泣。
这是谁的坟?
徐志穹走到夏琥身边,看了看坟头上的墓碑。
陆延友!
陆延友的坟头左边,还有一座坟,墓碑上写着卓灵儿的名字。
京城罚恶司的索命中郎,卓灵儿。
京城判官道要出大事!
徐志穹又往右边看去,那里也有一座新坟。
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徐志穹哆嗦了一下。
钱立牧!
钱大哥!
他已经不在京城罚恶司了!
夏琥冲着徐志穹开口了:“官人,你在哪?官人,我好怕,官人,咱们道门完了。”
夏琥身边突然多出了几个人,他们都在流泪。
王嫣儿,赵百娇,还有好多判官。
坟头一个接一个从地里冒出来。
涌碌罚恶司长史李慕良。
柴州罚恶司长史易继明。
平洲罚恶司长史袁玉韶。
竹州罚恶长史邱执信。
……
坟头不停出现,徐志穹惊愕无语,忽见王嫣儿满脸是泪,走到徐志穹身边道:“客爷,我给您沏杯茶。”
赵百娇哭道:“客爷,我陪您吃酒。”
夏琥哭道:“官人,你在哪。”
……
徐志穹醒了,从怀里拿出了六个铜钱。
大宣判官道,吉凶如何?
抬手一掷,铜钱落地。
六个阴面向上。
……
徐志穹准备回京城,这事他不能不管。
他和桃儿正准备收拾行囊,侍女蒲叶来报,墨迟派来了差人,让徐志穹即刻前往皇宫。
墨迟叫我去皇宫作甚?
徐志穹先行去了皇宫,墨迟准备好了酒宴,两人边吃边聊。
“运侯,几日不见,身上却又添了不少伤痕。”
在运州,徐志穹一役血战,身上的伤痕还没消退。
对此,徐志穹倒有准备:“前些日子,府邸来了几名刺客,我当时也没防备,和他们厮杀须臾,不慎受了些外伤。”
墨迟笑道:“哪里来的刺客?莫非是运州来的?”
看来墨迟已经知道了运州的事情。
知道了也无妨,徐志穹接着装糊涂:“还真有可能是运州来的,最近运州不太平,知府起兵造反,大宣已出兵平定。”
墨迟长叹一声道:“运侯,我待你如何?”
“陛下待我甚好。”
墨迟道:“我不奢求运侯投靠我大郁,但两国交质,规矩不能乱了,若是运侯随意离开万生城,却不是把两国情分视作儿戏?”
徐志穹举杯笑道:“宣郁之情,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墨迟点点头道:“我信得过运侯,近两日,蛊族频繁调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