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怒道:“堂堂赏善大夫,焉能言而无信!”
白悦山长叹一声:“罢了,我且告诉你,你猜的没错,那人就是道门之中的独断冢宰,是判官道在凡间的首领!”
真是独断冢宰!
可他说凡间的的首领,这就和涌碌罚恶司长史李慕良所说的有些矛盾了。
徐志穹道:“在下曾听说过一州一长史,三州一大夫,一国一冢宰,怎就说他是判官道在凡尘中的首领?”
白悦山沉吟片刻道:“我口误,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么?”
白大夫这性情真是率真。
看来这位冢宰和别的冢宰还不太一样。
星宿廊里困着判官道在凡尘的头号人物!
还能从白悦山嘴里多套出些消息么?
“敢问独断冢宰姓甚名谁?”
白悦山摇摇头道:“这却不能告诉你。”
“你再多弹几首曲子,我猜猜,猜中了,你便告诉我。”
白悦山冷笑一声道:“便是让你猜中一百首曲子,也不能告诉你,尚峰,你走吧,这事情我真不能帮你。”
“总是弹曲也太乏味,白大夫,可否唱上两曲,让徐某分辨?”
“你让我唱,我便唱,你当我是勾栏之中的歌姬?”
徐志穹叹道:“原本我想好好研习一下歌咏之术,既然白大夫不想指点,那我只能再去勾栏。”
“且慢!”白悦山喝止徐志穹,“勾栏那等粗俗之地,哪能学得来正经歌咏?”
“勾栏是粗俗了些,我还是去莺歌院吧。”
“莺歌院就不粗俗么?”白悦山冷哼一声,“你莫要用我嗜好来拉拢我,这件事情,我委实不能帮你!”
徐志穹叹息道:“只是想听大夫唱上两曲,难不成还能借这两曲,害了独断冢宰?”
白悦山思量片刻道:“也罢,既是你诚心求学,我指点你两句也无妨,你且听仔细,”
《最初进化》
“呼呀!”
白悦山叹了一声。
唱曲之前,要叹一声,这是他的习惯。
“雨过凉生藕叶,晚庭消尽暑……”
白悦山当真唱起了一首《芭蕉雨》。
徐志穹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一曲唱罢,白悦山抿了一口茶道:“你若真想学唱曲,我便教你,你若另有所图,却也不必多费心思,我铁定不会帮你。”
白大夫,你真是个澄澈的人。
你已经在帮我了。
“我是真心想学唱曲,时才那首《芭蕉雨》,我且唱一次,劳烦大夫斧正。”
“呼呀!”
徐志穹也从叹词开始,把《芭蕉雨》重新唱了一遍。
白悦山的唱腔十分特别,徐志穹还真就学到了几分精髓。
白悦山颇为满意,对徐志穹道:“这里有几个字,你咬的轻了些,且跟着我的板眼再唱一遍,呼呀。”
……
深夜,侯爵府。
徐志穹坐在夏琥面前,目光忧郁而深邃:“夏中郎,我这厢新学一曲,且唱两句给你听,你能听得出曲牌么?”
夏琥眨眨眼睛,摸了摸徐志穹的额头,高烧好像已经退了。
“你是见过白大夫了吧,说话却和他一样颠三倒四。”
“夏中郎,莫急,且听我唱来就是,呼呀!”
徐志穹先叹息一声,夏琥一愣:“你这声叫的,却和白大夫一模一样!”
“怎么说是叫的?这是叹息!你仔细听着!”
徐志穹唱了一边《芭蕉雨》。
夏琥眨眨眼睛道:“这词听不大懂,但这声音白大夫有几分相似。”
“夏中郎,你说到底是几分?”
“三五分吧。”
“三五分却是万万不行滴呀,呼呀!”
徐志穹又唱了一遍:“夏中郎,你觉得这次有几分相似?”
夏琥的表情有些为难:“要我说,还是那声呼呀,叫的最像了。”
“你若喜欢,我夜夜都这么叫,呼呀~”
徐志穹一脸唱了三十七遍。
夏琥眼圈发黑,目光呆滞道:“这次像了,一模一样。”
徐志穹皱眉道:“你莫要敷衍我,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若是唱的不像,你就要守寡了。”
“像,我没骗你!”生死关头的大事,夏琥还是不含湖的,“我听得真是一模一样,若是闭上眼睛,我还真以为是白大夫来了。”
唱腔能学到一模一样,声音也能学到一模一样么?
当然不能。
徐志穹跟陶花媛学过拟声术,但也只能骗骗寻常人,夏琥是六品判官,听力任地高超,哪有那么好骗。
她之所以听起来一模一样,是因为中了徐志穹的六品技,六品技的第二层——心境,让她产生了白悦山就在眼前的幻觉。
徐志穹又唱了十几遍,夏琥的脸色越发难看。
“官人,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唱的当真和白大夫一模一样,”夏琥拍着良心发誓,“你再唱一遍,我便呕在你身上,我说到做到。”
徐志穹没有继续为难夏琥,他去了朱骷髅茶坊。
进了茶坊,徐志穹化身无形,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