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示意木离站到自己身边,“刚才听闻侍卫传,沐家公子来了?”
沐修远赶紧往前,“见过皇上。”
他表面淡定,其实这会儿早已心急如焚,万一那什么道长真是什么妖物,那离儿岂不是很危险?
还有孤北辰,他为何要打探这位道长?
莫非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暗暗摇头,低垂着头,等皇帝训话。
“沐家老爷子可好?”皇帝笑问他。
沐修远抬头,恭敬回话,“多谢皇上体恤,祖父身体硬朗。”
皇帝笑着,不再问话。
一脸慈和,却依旧让人敬畏。
沐修远不敢往木离身边靠,毕竟,此刻身份有别。
再说,离丫头已然为战王妃。
后来皇帝又对着百姓说了一些国泰民安的话,便领着众大臣回了宫内。
木离跟着进去,自然是先去给太后请安。
还有,她刚刚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夫君。
那夜过后,她倒是在心里不得不忍下了这位夫君,无论如何,已经成亲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不妥。
沐修远已经见过了道长,目的已经达成,又见过了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蹩脚的理由,便拿回侍卫手中的玉牌,成了马车离去。
木离进宫,往太后处走。
宫女回话,“王妃,太后去了池水边。”
木离诧异,却没有多想,自是跟着宫女,去寻太后。
本来进宫就是请安的嘛,又如何能在此处干等。
刚刚历经风雨的池水,有着淡淡的腥气,木离走上前,却看见太后领着众嫔妃在放灯。
这不年不节的,好生奇怪。
“离丫头来了,你也放上一盏。”太后摆着手,招呼她到跟前来。
木离愣了愣,不过还是接过来宫人递过河灯。
“丫头,这灯啊,不是随意放的,你可以许下心中愿望。”太后又道。
木离默了默,心中不屑,这不过是解解心疑罢了,谁能满足诸人所愿?
不过,她还是顺从了太后的心思,放了河灯,双手合什,嘴里默念有词。
“是不是,哀家很快就能听到喜讯了?”见她许好了愿望,太后笑着拉住她的手,问道。
木离微怔,不明太后所言。
倒是皇后笑着应承,“母后,他们成亲才多久,再说王爷才回来便进了宫这小两口,怕是还没机会亲热呢。”
太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可不是,九儿刚回来,便进了宫。
她瞅了瞅离丫头平坦的肚腹,笑了笑,“丫头还年轻,不急。”
“刚才许了什么心愿?”太后问木离。
木离瞅着飘远的河灯,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丝毫没有厮乱过的痕迹,倒是一派静寂祥和。
“离儿愿母后永远康健。”木离笑嘻嘻,仰着脸,满是真诚。
“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哀家什么都不要,你们早些给哀家生个小孙孙,才会正事,就算将来去见了先皇,哀家也能对得起君家列祖列宗。”太后忽地竟感慨了起来。
木离脸色绯红,低了低头。
太后见她尴尬,也就没往下说,只是吩咐了皇后,领着众嫔妃离去。
木离则搀扶着太后,依了吩咐,回了太后宫邸。
“丫头离开许久,可有想母后?”太后便走,便问。
毕竟,这会儿没了皇后和众位嫔妃在,说话也随意自在了许多。
木离点了点头,“我想母后了。”顿了片刻,又道,“母后也定然是想离儿的,所以离儿来了。”
“对了,九儿怎么没陪你过来?”太后又问。
木离一怔,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下,君墨白没来?
那他去了哪里?
明明一早,他便进了宫啊?
昨夜宿在酒肆,虽说并未歇在一处,可晨起隔壁洗漱的动静,木离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
“母后,王爷没进宫?”木离小声问。
“昨日听闻进宫了,皇帝找他,兴许有要紧事,今日哀家不曾见他,估计还在忙呢,丫头,不管他,进去给哀家说说,你这一路,可有见识什么奇闻趣事?”
太后心情并不受影响,拍着木离的手,轻拽她往宫院走。
“太后,道长来了。”刚进院,小宫女就来报。
木离转过头,迎着雨后的光,长袍道人竟提着一盏河灯信步走来,稳健的脚步,如沐清风。
木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太后则一脸慈和地笑着,“道长道法深厚,哀家有幸等来,是哀家的福分。”说着,让宫女领着道长进门。
她则牵着木离往屋内走。
一步一摇,都能看出对木离的宠爱。
道长笑了笑,温润地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屋内。
太后和木离坐下,道长却将河灯递了过来。
正递在木离跟前,太后一怔,木离不知所措,接也不是,怒也不是。
她不想在太后跟前多言。
“道长这是?”太后不明所以,故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