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玄抬手抚摸她紧皱的眉头,试图想要熨平那凝褶:丫头,无论你是谁,又欲作何,我对你的执念一直都在,也很深,早已渗入骨髓,你且再忍一忍,事情总会了结。
他正分神,突然整个空际暗了下来,似有人施法。
羲帝亦是心中一凛,整个身子跟着戒备起来,这境域数万年不来,竟也有些陌生起来。
前面缭绕起一团黑气,又似一簇簇烟雾,一点点地飘了过来。
冥玄直接将木离抱在怀里,见她睡得正沉,不忍唤醒她。
黑烟中一股杀气狂卷而来,羲帝站定,口中念念有词,一个挥手,只见黑烟中闪出一婀娜的身姿来。
魅眼妖娆,波光如媚。
“你是何人?”羲帝蹙眉,往日温润的嗓音,此刻却带着凌厉。
那妖媚的女子掩着红唇轻笑,“你们闯入我的地盘,却又大言不惭地问我是谁?”
羲帝冷眼看她,又瞥了冥玄一眼。
“不过就是痴情妖王的妖物罢了,妖王不在,你也竟敢出来作乱。”冥玄将抱着木离的手紧了紧,冷瞟了一眼,漠声道。
那女子闻言也不恼,又是挑眉一笑,“原来是冥玄帝尊,小女子再不才,也是天界玉兔下凡,好歹也有几万年修为,你出言莫要这般伤人才是。”说着,竟欲闪身靠近他。
冥玄扬了扬手,那女子幻出的烟雾瞬间散去。
“这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羲帝难道不管一管?”那女子转头又向一旁靠去。
羲帝巍然不动,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也容不得她靠近。
“玉娥在此守护几万年,就是等着这一日,不为其他,只想着心爱之人的魂魄能回来……”那女子忽然嘤嘤而泣,那语调很是凄惨,却甚为动人。
无奈,这羲帝和冥玄帝尊皆不是怜香惜玉之神。
就算是,却也不是对她。
那自称玉娥的玉兔精吭吭咽咽,半晌闻不得动静,只好将目光时不时地打量在冥玄身上。
曾闻,这冥玄帝尊是龙族后裔,得道仙姿,甚是卓绝,却不想竟是这般顽固不灵。
只是,他怀里抱着的是谁?
看衣着,自然以为是一名女子,只是头部被埋在他的胸膛里,竟是看不清模样。
不若,她一定要瞧瞧,谁能有她玉兔之美貌。
三人僵持中。
木离在冥玄怀里睡得有些不宁,便扭了扭身子,试图睡得更安稳一些。
这一扭不当紧,玉兔精一眼便瞧清了她的模样,“可恶,原来是你!”
“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羲帝,你的容儿正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你一点也不伤感?”玉兔精诡异一笑,故意阴阳怪气道。
羲帝身子巍峨不动,心里却猛然一颤:连这玉兔都认作是容儿,也罢,顺其自然吧。
冥玄冷笑,“她是天界离小殿下,不是什么容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和一只玉兔精争辩,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玉兔精又是一阵妖媚而笑,眼尖地发现木离脖颈上的冰晶慕容花,“这,这东西怎么在她身上?”
她记得,有妖兽禀报,妖王的魂魄,在,在……
冥玄冷冷地瞅着她,不再言语,实在是不愿与一只玉兔精废话。
“这是青莲幻化,与你何干。”羲帝在一旁凌厉道。
“不,不能,不能是这样,明明就是妖王的魂魄锁在……”玉兔精歇斯底里地喊着,那张牙舞爪很是狰狞的模样,甚是瘆人。
“你这又是何苦,是妖王甘心情愿。”羲帝不知怎么,忽然就同情起她来,兴许是同病相怜。
“不,不是这样的,灼夭不可能这般,一定是你们合伙骗了他,才让他失了数万年的修为,掬了魂魄,散了妖神。”玉兔精目光一暗,又是一阵嘶喊。
木离在一阵喧闹嘈杂中醒来,她在梦中听见有人喊灼夭,莫非青莲也来了?
缓缓睁开还有些困乏的双眼,见自己躺在冥玄怀中,赶紧挣扎着起身。
“离儿,吵醒你了。”冥玄将她缓缓扶起,轻声而言。
木离一怔,很快清明过来,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她抬眸四下扫了一圈,正好对上一女子的视线。
这满脸泪珠的女子是谁?
再瞧她身上那清凉的裙裳,木离忍不住有些脸红,这女子穿的也恁少了些。
尚不如那不着褴褛的乞丐,那胸前轻薄的浣纱,透着点点……这,这也太露了点。
木离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缓解刚才多想的尴尬,“这位小姐姐,可是在这境域迷了路?”
“啊哈哈……哈哈……”女子大笑,那声音回荡在这境域里,令人毛骨悚然。
木离忍不住裹了裹裙裳,这妩媚的女子,笑起来似乎有些瘆人呐。
“过了几万年,你还是这般故作犹怜,让人恶心!”那女子停止狂笑,朝着木离呸了一声,冷嗤道。
木离不解,忍不住看了冥玄一眼,想从他眼里读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莫要管她,她曾是天界的玉兔精。”羲帝不忍木离难堪,连忙作答,他不像冥玄那般沉默寡言。
“玉兔?那不是月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