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画卷,下面竟然还有好几张题过诗的宣纸,随意翻了几张,步清尘,孤北辰,……还有兵部侍郎家的小胖子。
那个小吃货竟然也懂诗词?
他有些发颤的手,顿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翻过背面,凤木离的大名,映入眼帘。
厉王爷一下子懵了,这么多人题诗,唯独没有他。
他怎么就眼拙了呢?!
若是能反悔,他一定第一个将诗词,题在最醒目处!
“大哥,你快宣读,谁的画作题诗最多啊!”明王站在前面,催促着。
皇后娘娘也是一脸笑意,道:“厉儿,就将结果宣读给大家好了,没看明儿都等不及了。”
她将目光扫过木离,脸颊上笑容满面,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又看了看睿王,莫不是他也瞧上了凤家嫡女?
厉王默了默,很快便镇定下来,“母后,这题诗最多的,是凤家嫡女凤木离,其次是郡主苏姗姗,之后是姚大人之女姚良娣……。”
“既然如此,把纱帘打开,大家也上前瞧一瞧,免得有人质疑。”皇后脸上的笑依旧挂着,心里却万般不想将玉佩赐给凤木离,不过那姚大人之女倒是合适。
眼下,怎么才能搪塞过去,这几个皇子,真是愁人啊。
宫女们收起纱帘,两面的人都面面相觑。
不少公子哥,亦忍不住想要瞧瞧,这凤家嫡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众人瞧木离的同时,木离也有些惊讶,这几个皇子怎么回事?
那么多画作,偏偏就瞧上了她的?
她皱起了眉头,满眼的不悦。
“木离姐姐,他们竟然都选了你画的那幅矮草,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难道他们偷看了背面的署名?”步清清在一旁小声轻语,掩不住心里的质疑。
木离点了点头,“也许是。”
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没有头绪。
对面的恩王竟然敛眉对她笑了笑,那模样竟没有丝毫在酒肆吃酒时的轻佻,看起来很是温润。
不过,却看得木离心里直发慌。
安王虽爱脸红,却很是心细,自然也注意到了几位哥哥对离儿的异样,他们到底是喜欢离儿,还是为了太子之争?
他不得不往旁处想,心善却不代表他痴傻。
想到此,他忍不住向着木离瞅了一眼,这一眼看去,只见木离微微皱眉,樱唇抿得紧紧地,看起来很是不高兴,莫非离儿也……
不过,离儿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安王的思想,哎,一下子又偏离了主线。
“大家都看过了画,离儿的画,本宫也很满意,本宫刚才听见有人在下面议论,说皇子们怕是从小便识得离儿的画,这让本宫也很为难,连着郡主姗姗的画,哎,到底是长公主的千金,你们说有失公平,若是这般,本宫这玉佩,只能赏给姚家,姚家良娣姑娘。”
皇后依旧满脸笑,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姜到底还是老得辣,几位皇子,她是一个也没得罪。
“皇后娘娘高见。”
“皇后娘娘高见。”
“皇后娘娘高见。”
有人起了头,众人纷纷附和。
一群马屁精,拍得啪啪响。
“皇后娘娘,姗姗不服。”苏姗姗嚷嚷着,站了出来,嘴撅得能拴上一头小毛驴。
皇后一看她,就头疼,这丫头,怎么就喜欢出来挑事儿呢,长姐家里什么没有,还缺你郡主这么一块玉佩?
“离儿,你可有意见?”皇后瞥了木离一眼,直接将矛头踢给了她。
“回皇后娘娘,臣女没有意见,几位皇子爷小时候都见过木离,贵女们觉得他们偏心,确实有道理。”木离站了出来,一脸从容不迫。
木离淡漠的态度,让几位皇子大吃一惊。
不过,想想,倒是像她的性格,能女扮男装,躲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开酒肆,没让父皇怪罪,倒也不失为是一种本事!
眼下,皇后娘娘将玉佩给姚家姑娘,怕是最合适宜。
“母后,儿臣有意见。”睿王突然出声。
皇后凝视着他,一脸不可置信,自己生的皇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自己?
纵使心里不悦,皇后还是忍住了怒火,微微地点了点头,“睿儿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这凤家大小姐,虽说三岁前曾多次进宫,可我等都不曾见过她的笔迹,今日这画作,不少宫人都在一旁站着,自然不曾看过背面署名,若是众人质疑,那岂不是坐实了我等皇子作弊的嫌疑?皇儿不认,按照规则,这头冠的玉佩还是该赏给凤姑娘,这第二,翡翠簪子依旧是赏赐姗姗郡主,姚姑娘这第三,实至名归,金簪一样贵重,请母后定夺。”睿王爷挺直了腰身,侃侃而论,坐在轮椅上,丝毫不影响他风华绝代的容颜。
众人愕然,全都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由地往一旁瞅了瞅,正欲开口,老太后双眸紧闭,似在闭目养神。
有道是,两耳不闻纷外事,一心只为休憩梦。
木离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奇怪,坐着轮椅还这般多事!
“厉王觉得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