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既然已经答应,离儿起来吧。”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凤太师,瞅了自己的原配夫人秦氏一眼,润了润声,对着木离道。
“起来吧。”秦氏顺着凤太师,朝着木离说了一声,转身便回了屋子。
木离心颇为感伤,母亲宁可回去继续礼佛,都不远多看她一眼。
凤木泽看着伤心不已的木离,心也隐隐作痛。
他站了起来,转即看了看木离。
木离又连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缓缓起身,只是一个不稳,身子摇摇欲坠,凤木泽一个箭步,扶住了她。
玄机圣子刚刚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不动声色。
脸上风轻云淡,似不曾发生任何。
*
大家出了祠堂,凤太师领着木离来到前面院子。
管家早早领着府上所有的下人,包括府医老马。
小翠扶着二小姐站在一旁。
凤木泽和木离站在一处。
玄机圣子作为木离的师傅,自然站在上首。
这是家事,作为离儿的师傅,本不应该插手,可担心离儿受了委屈,便未离去。
“最近府上发生了不少事儿,先前误以为离儿死了,丫鬟小荣莫名中毒,端姨娘又染病身亡,如今离儿回来了,这府上也算添了件喜事,如今有玄机圣子上,相信母亲的身体不日将愈,咱们凤府又能恢复往日一片美好景象。”凤太师站在前面,有感而发。
木离定在一旁,笑了笑,“离儿多谢咱们府上所有的伙计们,丫鬟和嬷嬷们,也多谢老管家的日夜操劳,马府医的勤勉,才能换来凤府上下的安宁祥和。”声音清脆悠灵,沁人心扉。
众人惊诧,这还是初春归来时一脸清冷淡漠的大小姐吗?
莫不是没被烧死,醒来转了性子?
这般爱笑的大小姐,还是更得人心。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丁和老嬷嬷,一想到大小姐三岁前,可爱乖巧的小模样,一下子暖了心窝。
凤木心一见凤木离得了众人心,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一握,面上不显,柔声一语,“姐姐回来了,大家以后还是要好好听姐姐的话才好。”
众人一下子拉长了脸。
木离看着凤木心嘴角扯上一抹笑,“妹妹有身孕,应在院子里好生歇着,若是有了闪失,怕是凤府上下负担不起。”
下人们一听,更为谨慎了,小声窃语,“二小姐都有了身子,还这般走动,也不怕伤了腹中胎儿?”
“咱们凤府都解禁了,怎么二小姐还不回安王府?”
“嘘,小点声。”
“……”
凤太师站在前面,听着下人议论,一下子阴沉了脸,“小翠,怎么还不扶二小姐下去,没什么事儿,不要在前院走动,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拿你是问!”
“是,老爷。”小翠慌忙低头,连连回是。
凤木心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多言,安王爷不曾露面,眼下保住胎儿才是关键。
以后的荣华富贵,可都全栓在了这肚子上。
她摸了摸肚腹,抬头柔声细语道,“多谢父亲关心,心儿先去歇着了。”说完,将手搭在小翠的胳膊上,欲退下。
凤太师瞥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凤木心纵有不悦,也不敢多言,只能退下。
“明日夫人从祠堂搬到前院来,以后府上的事务还是由她打理,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让老管家找她。”凤太师本想让人散去,想了想,又追言道。
众人回是,面上表情却各种复杂。
甘甜苦涩,各尽显之。
……
皇宫里,楚肖说着宫外的一切,也包括暗卫来报的凤府的一切,自然也有关于凤家嫡女凤木离的消息。
仁宗皇帝听后,将手在桌案上敲了敲,盯着正燃烧的烛火,默了许久,最后像是拿定了什么注意似的,对着福公公吩咐道:“去告诉皇后一声,这夏日的荷花宴是不是也到时候,该准备了。”
福公公一听,不敢迟疑,也不管天色是否已晚,赶紧去传话。
*
“皇上专门让你来提醒本宫,荷花宴?”皇后看着慌忙而来的福公公,一脸不确信,往年的荷花宴,还要等上几日,向来不理后宫之事的皇上,怎么就关心起后宫来了?
福公公低了低头,欲言又止。
皇后不开口,却也不让他退去。
福公公寻思再三,小声道,“凤府嫡女死而复生。”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脸上却异常镇定,对着这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她不是不知,眼下经福公公这般一说,恍然大悟。
只是,这凤木离不是容妃喜欢的安王正妃人选吗?
皇上缘何不让她单独请凤家嫡女进宫?
皇后左思右想,很快便明了,嘴角自然也挂上了一抹笑,“本宫已经知道了,回皇上的话,本宫一定尽快安排。”
福公公退下,皇后却再也坐不住,起身让宫女研磨伺候。
她走到桌案前,在大大的宣纸上,重重地写了一个‘离’字。
“今日睿儿可有多吃些?”皇后瞅着那宣纸的上,忽然转口道。
宫女研磨的手